蒋师傅这话说的,食堂压根儿就没人理。
摘菜大军正郁闷的盯着自己盘子里的美食,每吃一口都觉得心中有憾,但又不能表现的对这些太嫌弃,以免伤了蒋师傅的心。
不然他以后做饭不这么好吃该怎么办呀?
既然花卷注定不是他们的,那他们有啥好说的呢?
摘艾草芽儿和鱼腥草的这会儿还没回来,剩下的狗主人们则已经扑上了自己的餐盘,一边儿大声嚷嚷起来:
“嗯,这红烧肉做的真香,好地道啊。”
“看这个鲫鱼,这鲫鱼也好,肉嫩,不腥。”
“喝口汤,喝口汤,这汤暖暖的,喝着真舒坦。”
大伙儿言语间都是惊喜,万万没想到这乡村大厨的手艺还真挺绝。一口菜一口饭,三下两下刨进大半儿,肚子被填满的感觉实在太好啦!
直到大蒸箱发出了提示音,蒋师傅打开门,后厨俩小伙子麻利的带上隔热手套,胳膊一抽一拉,百十个葱油花卷就在一片茫茫的热气中被拿了出来。
葱油的香气格外霸道,和着喧软热腾的面香,渐渐弥漫到整个食堂。
恰逢摘艾草芽儿的掐着时间点儿回来,刚进门就猛的一吸鼻子:
“好香啊!”
而这时,却见拿着空盘子,矜持的只喝了小半碗甜汤的狗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我的花卷!五个!”
他巴掌伸的远远的,五指分的开开的,唯恐人家漏数一个手指头。
蒋师傅瞅了他一眼,身为大厨,他吃的东西其实都是山下拿上来的,但每回有什么小灶还是会给他留出一份来,如今这花卷儿就有他的5个。
但他年纪大了,面食一口气吃多了不好,因而先拿着夹子利索地把那五个花卷儿放到狗哥的盘子上,随后又招呼厨房的帮工:
“来,一共5个,你们仨一人一个。”
大伙儿欢天喜地的应下了。
不经意瞅到这点的狗主人们:……???大厨都先吃花卷儿?
再看看自己盘子里已经吃的只剩残渣的晚饭,摸摸已经饱了的肚子——
他们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啊?
……
而狗哥喜气洋洋的拿着花卷回到座位,见左右还都木木呆呆的盯着他,不由催道:
“愣着干什么?吃去啊!这可是我费心求来的好福利呢。”
而后一把捏住了热腾暄软的花卷儿,又被烫的松开了手,赶紧去摸耳朵。
但这也没拦下他进食的节奏,旁边筷子一夹,“啊呜”一口,先咬一下再说!
老实说,这花卷儿的面做的不够实在硬邦,可正是因为发酵的绵软且恰到好处,才使得葱油充分和面香融合浸透。
一口咬下,绵软的跟米糕似的,整个嘴里都是那股子霸道的香气。
而随着慢慢咀嚼,面食淀粉特有的微微甘甜渐渐在舌尖迸发,跟葱油的味道融合起来,那叫一个细水长流的美啊!
小孙哥吃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下一刻,所有盯着他的狗主人们放下筷子,端着餐盘就汹涌冲上窗口:
“花卷!我的花卷!”
“我的五个!”
“我的我的!”
身后才刚准备排队的村民们:……
那么半天没人来拿,还以为今天有加餐呢,唉!
狗主人们拿着花卷儿翻来覆去的看,闻着那扑鼻的香气,不是不想一口塞进嘴里啊呜啊呜吃个饱,但问题是,肚子现在就是饱的呀。
哪怕这花卷儿过于绵软不够扎实,可个头儿大呀!
这要是一个吃下去,饭都要填到嗓子眼儿了。
大伙儿小心翼翼的咬下一口,瞬间被这前所未有的滋味儿击败,而后控诉的看着狗哥——
这样的好东西!!!
狗哥可不背这个锅:“我没提醒吗?”
他不无得意的心想之前就差给你们磕头了,如今知道好了吧?
好吧。
大伙儿又挫败的坐了回去——狗哥不仅提醒了,还提醒了不止一次。
但……
“这有啥?”
有人挺着饱饱的肚子就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走到了厨房窗口,然后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大厨师傅,有保鲜袋儿吗?”
那必然是有的,还有好几卷儿呢。翟小凤笑眯眯的凑过来:“有啊,要几个?”
对方伸出手指:“一个就够了,我的花卷今晚吃不完,装起来。”
“凉了应该能吃吧?”他看着翟晓凤,这可叫对方有点儿犹豫了。
“里头用的是猪油……”
要说吃那肯定也能吃,他们乡下人是能吃。但肠胃弱的能不能,那就不知道了。
但对方虽然问,可却并没有想听意见的意思,这会儿已经美滋滋接过袋子做出计划:“揣怀里,晚上当夜宵再吃俩,明儿早上配粥再吃俩!”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不是已经到他肚子了吗?不然怎么撑成这个样子呢?
见此情形,其他人恍然大悟,而后又一次冲到了厨房窗口:
“我也要一个袋子。”
“我也要。”
“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