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拔腿就走,但忽然发现,你没那么火大,就是有些累了。和同伊路米分开时的累不同。伊路米是真的在折磨你,而西索是让你自我折磨。用现在的词来说,就是内耗。 这两人,不愧是关系好到会介绍对手的朋友。 但你到底摆不出笑脸,只能边走边对着电话说:“你问这个干嘛,你也想和他睡?” 西索隔着马路,跟着你走:“啊,我当然想和他干上一场,想这么做很久了。” 你的脚步一停,隔着马路望向他。 什么,他是男女通吃?!不,仔细一想,好像也不算奇怪。他看上去就是能包容一切的,不然也不会和你在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在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时候就睡上了,但到最后全都要和他在一起的人包容他。 “你,”你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做了定期体检吗?” 电话那头是一片沉默。 “我可是很注重卫生的。”西索接道:“我啊,不介意你是不是和库洛洛在一起。我想和他在赛场上打上一架,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靠你完成这个心愿?” 一听到他要借你搭桥,你自然不乐意。 但更令你不乐意的,他说对你和库洛洛是不是在一起不介意。 被人怀疑出轨,还说就算这么做也没关系,真是—— 你和西索到底没有正式在一起,你又能抱怨什么呢,一个个都是奇葩。 “不能,我和库洛洛一点都不熟。”你放了电话,忍不住隔着马路别来个中指。 * 你决定,这段时间修身养性。 可能是你运气不好,也可能是本来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不大行。原来你以为外表、性格和技巧,人人好歹得占上两样,现在看来,有一样就差不多了。 伊路米的外表好,西索的外表和技巧在他的性格面前什么都不是,至于库洛洛—— 你是没想到还会遇到他的。 都怪你自己,大周末出来逛什么画展,还看得入神,等到和他沾在了同一幅画前,还说了话后才发现是他。 其实你没一下认出来。 他今天穿着休闲西装,还用绷带绑住了脑门上的刺青,一整个就是—— “鲁西鲁君。”一位年轻女性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看向了你:“是认识的人吗?” 做你这行,需要认识人,因而你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女性是如今世界财富排行榜上第20位的人物。这位大小姐继承了家人的遗产,根本不是你在大街上能见到的人,就算看画展也该是特别空出时间给她。 这么一看真是低调,可旁边的库洛洛,看上去不是个卖画的,那么就真的,是个小白脸了。 怪不得他那么会聊天,原来是这样。 你忽然感到安心,这说明你不会继续搅合到他们这堆人的事情里去。 “不认识,”你先开了口,“只是聊了几句。” “是么。”年轻女性看向墙上的画,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你抽了口气:“鲁西鲁君,你喜欢的话,我就把它买下来送给你吧。” 老天爷啊,这可是博物馆的馆藏。要拥有这幅画,除非是通过其他博物馆,以作品交换,又活着是—— “不如,我把这家博物馆买下来?” 软饭真的好吃,此刻你都要生出一丝羡慕了。 “不用。”果然库洛洛没那么不识相,扰乱市场秩序:“想要的东西,我更喜欢自己拿到手。” 天空竞技场的楼主固然是有钱的,但在世界20面前肯定是排不上的。 你也和库洛洛聊过不少,他是很有谈吐,也有深度,可到底不觉得他有很多钱。毕竟连便利店里的布丁,他都会将盒子里的残留舔干净。 不要说什么越有钱的人越节约的话,也不是他太喜欢吃布丁,舔盖子还能接受,舔盒子未免,太诡异了。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软饭硬吃吗! 你有些佩服,想要走,年轻女子倒和库洛洛先走了。你继续站在这幅画面前入神。 这是你很喜欢的画家,难得遇到他在你工作的城市有展,你在展览里泡了整整一天,午饭吃的是自己带来的三明治。 最近西索和伊路米都没来找你,人啊,是很容易变成通讯录里的尘埃的。哪怕身心曾经交融也一样,不过,你总算逐渐从被床伴伤到的记忆中走出来。 恋人就算了,被床伴影响,实在不应该。 打坐的时间也够久了,这回你决定稍稍降低对外表的要求,找一个比较一般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