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麽?”她雙手交疊坐在身旁,頭微右傾,墨色的眼睛裡未有神采,眼下的黑眼圈和紅腫的眼睛,又失眠?似乎還哭過了。 “沒什麼。” “林——”他想問發生了什麽,雖然也多少猜到,她或許也不會回答自己,但每次她靠自己撐住某些事情的時候他的確會想到能做些什麽,只是這個女人從來沒有給過他這個機會。對了,除了那一次。 * 跡部景吾和母親兩人挽手漫步在布拉格的夜晚,給人舒適感覺的小鎮,留學德國多年的他常來這兒,對布拉格十分熟悉,而和家人一同卻是第一次。 父母太過忙碌使他從小在管家和仆人的環繞中與大宅為伴,但這並不給他缺少了親情的感覺。別墅裏的每個人都對他很好,無論何時見到他都會與問候他。每年寒暑假也大都會去國外度假,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與父母呆在一起的時候不超過幾月,這種情況在他高中時期至德國留學後好了很多,大概因為都是歐洲的緣故,母親常常會來看他,父親也來過幾次,但與母親的感情更加深厚。 跡部景吾的母親是英德混血,他也承了母親的金發碧眼,但實際上兩人看上去並不相像,因自己的輪廓更偏向於身為日本人的父親。 “景吾,媽媽難得與妳在一起,妳會責備爸爸與媽媽嗎?”這個問題使他愣了一下,母親平常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為何突然會說到。 “不,不會。”他流利地回答。 “那就好,”頓了頓下她繼續說道,“其實......”卻見兒子停下了腳步,望向路對面。 怎麽這麽巧,跡部景吾想,他不過隨意一掃就又看到她,還抱著那束玫瑰花,站在對面,有些無措的僵硬姿勢。 “景吾,妳認識那個女孩嗎”母子二人的視力都是極佳的,她不大確信,但景吾的確看向那處,而捧著花站在那裏的女孩本也與她將要引出的話題相關,也是她來到這裏的原因之一。 “是。” “那就去看看嗎?我一個人也可以回去的,” “不,沒關系的。” “去吧。” “我說了我們一起回去——”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反應過來時母親已是抱著驚訝的表情,又好像在笑。 “去吧,笨蛋。”從沒人敢把他稱作笨蛋。跡部景吾皺起眉。只有母親才有的笑容,那樣溫柔的,表情。 這讓他安心。 “別太晚回來。” * 林檎覺得渾身發冷,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站在這裡,只覺得移動一下身體就會倒下去的樣子。全身似乎都在疼痛,哦,對,她在這裡等千,千喜歡來這附近,當然她只是聽千自己說的。她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對剛剛發生的一切無能為力,那條短信絕不是千發來的,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肯定出現了問題。 可當時她想都沒想就跑出建築物,腦海中唯一的念頭是要找到千,結果情緒一下上來了,被難得爆發的憤怒刺激到又無處可解,她本不會如此,可關係千的事情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日常中她的感性似乎和拉尼娜現象朝著同一方向走去——極端。 她搭乘电车在城裡里繞行,後來乾脆自己跑。只覺得自己的腳不停地機械式的抬起落下抬起落下,多年來身體的鍛煉所加強的體能似乎在一個下午被用光了!還不提她要抱著這束玫瑰花,別人送的東西又不可輕易丟掉。現在想來自己傻的可愛,衝動拉走了僅存的理性,她本可以做出更好的計劃,本可以提前察覺到,察覺到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若讓她找到幕後指使人,定能輕輕鬆松叫那人撲街。 可現在她真的什麽都做不了,且不說穿著高跟鞋奔跑導致在某一街道上在石板路上扭傷腳腕,手機也打了不知道多少電話到沒電關機卻沒一個被接聽。頓時覺得整個Praha都隨著她的心亂成了被搗的大蒜,發出鈍響。自己就和失去孩子的獵豹一樣瘋狂,而此時此刻,黑夜的降臨與遮擋既讓她安心卻又更加恐慌。 然後又這麼湊巧地碰到了贈花人。 “你在這兒幹什麼?”那人開口就是個問句。 “......”說實在的,她完全不想說話,但現在有必要說,“抱歉,跡部先生,能不能借我一下你的手機,我的沒電了,但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確認,其他的我能待會兒解釋嗎?” 跡部微微挑眉,將手機遞給她,就見幾小時前抱著玫瑰花飛一般逃開的女人快速按了號碼後放到耳邊,整個人從脫力的表情中猛地掙扎出來嘴唇緊抿,快要成一條直線。 “你現在!在哪兒——”跡部沒聽懂她在說什麼,似乎是中文。開始非常大聲音叫出來后又突然壓低,毫無疑問的是,聲音顫抖的非常厲害,另一隻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