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雷声炸响,闪电轰鸣,远山近林,忽明忽暗;哗啦啦,夏日大雨倾盆而下,风嚎树斜。 刹那芳华里,此刻的气氛却格外紧张。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不能住,她们能住,明明是我们先来的,怎么的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方脸男子拍桌而起,满脸愤怒。 “就是,就是,瞧不起谁呢?我们又不是不付钱,凭什么啊!” “对啊,本来就是我们先来的,这空房就应该给我们兄弟几个用。” …… 冒雨前行湿了半边身的六个汉子你一言我一语,十分不服气,有的双手环胸,要有的撸着袖子,怒目而视。 店里的其他客人,要么龟缩着身子,一言不发,要么一脸八卦新奇,看着好戏。 就是桌上的美食也没几个动筷子,仿佛生怕错过一场好戏。 清月仙子一众峨眉女弟子的喜悦霎时被兜头的一盆冷水浇灭,就连面上也染上微红,好几个弟子还低着头,全员安安静静的,不敢出言争辩。 那几个汉子所言极是,终究是自己几人来晚了一步,真论起来,还是自己一方不占理。 抬头看了眼屋外,雷雨交加,就是惋惜也无益,也只能在这大堂上将就一晚了,不然就外面的瓢泼大雨,可有何处可去? “几位所言极是,老板娘的美意我等一众姐妹心领了,在大厅歇着就是,大家莫伤了和气。” 这事端由自己几人而起,清月仙子无法置身事外,一边安抚着几个姐妹,一边出言调解。 “哼,还算识相。”六人里一个大汉冷哼一声。 千帆如花笑靥垮了一瞬,眉语目笑地看着峨眉女弟子一行,扬起手安抚地挥了挥,转过头,眼神如刀子,真想将这几个给剐了。 “哟,能耐了,大花脸舞起大刀来,就是威风啊,敢在奴家这闹事,嗯?” 千帆皮笑肉不笑,单手叉腰,明媚的双眸隐隐淬着冰寒,那不凡的气度,一身的气势,瞬间捕获了众人的注意。 注意到帆儿的不愉,张泽铭悄然立于千帆身后,双手抱胸,面容冷凝,凶神恶煞,整个客栈里的人都为之一抖。 张泽铭气场大开,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闹事的,吓得几人倒吸一口冷气,哆嗦着后退一步。 未发一言,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却为所有人忌惮,压住嚣张的气焰。 呵,几个怂货,注意到几人反应,张泽铭不屑地睨了一眼。 “你们也不瞧瞧,就外头这天气,大堂里挤着的这些个客人,动动你们不多脑子,我这还能有空房? 别人没意见,就偏偏你们爱闹事,怎么的,额头能赛马了?就你们能? 奴家给这几位女侠的客房可是委屈了好几个店里的伙计,好不容易腾出来的, 人家峨眉一众女侠,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大破山寨,奴家一个妇道人家,没什么大本事,可对几位女侠可是敬佩的,都是吾辈楷模,自然要多加款待,聊表敬意。” 听到掌柜的对自己的崇敬,峨眉几个脸皮薄的女弟子羞红了脸,微低着头,想看又怕冒犯,只用余光时不时瞄着掌柜的。 “而你们呢?做了什么丰功伟绩,说个来听听?”嘲讽地觑了眼,千帆转过头对着峨嵋弟子又是一番和颜悦色,几个女弟子见状,头垂得更低了。 “在奴家这,奴家就是规矩,奴家我啊,爱给谁住就给谁住,你们说说,奴家做不做得了主呢?” “可要知道奴家的心脏又不长在中间,偏心怎么了,奴家还就是偏心了,能奈奴家如何?” 娇媚不失大气的嗓音在大堂里回荡,勾的人心痒痒的,一阵酥软。 瞧着老板娘那风情万种,姿态蹁跹的模样,要不是估计场合,不少旁观的汉子都要当众吹起口哨来了。 如此娇媚,一般人就是心里不舒服,此刻也发不出脾气来。 可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几人可不会轻易放弃,更别说自己占理,据理力争怎能有错,别说自己几人不懂得怜香惜玉,江湖上,心软的都活不长! 如今湿答答的一身,穿在身上能舒服? “你,你强词夺理,招呼客人还带歧视的?老子是没那本事,可老子不管那么多,这住店可不得将就一个先来后到,凭什么我们这些个先来的要给着后头的让位?” “就是,你这店也太没规矩了,以后谁来住啊。” “果然,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不善经营。” …… “呵,奴家可不是在主持公道,可不管青红皂白,奴家啊,只看心中喜恶。我就喜欢她们几位美女,就喜欢把房间给她们住,看不惯啊?别看啊! 你们不住就不住呗,奴家可没求着你们来,这猪啊,化上妆就以为可以变成美人了,人见人爱的,笑话呢! 再说,奴家也不缺这几个钱,爱来不来,奴家乐得轻松自在。别把自己埋土里就真当自己是金子,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也不瞧瞧,人家这几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多赏心悦目,再看看你哥俩几个,嘁,以目尝之,其味辛辣,磕碜的哟,花见花败,鬼见鬼嚎的,伤了奴家的眼睛,你们赔得起吗?” 嫌恶地撇开眼,转而将目光投向清月仙子一行,眉目舒展,具是喜意。 峨眉几个弟子粉嫩的小脸上涨的通红,跟熟了的红苹果似的,格外诱人,恨不得上前尝一口。 几人虽然满脸羞涩,可心底甜滋滋,任谁被真心诚意地夸奖会不开心呢?心里头对千帆的印象蹭蹭蹭往上涨。 而店里的客人一个个移开头,憋着笑,这老板娘的一张嘴可真毒。 可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