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彦将自己的疑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只是说罢,他发现祝余脸上好像一点惊讶都没有,就连刚才被他刻意囊括在符箓范围的湛竹也没有一点反应。 他来回打量着两人。 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询问道:“你们早就知道?” 祝余摇头。 湛竹:“阿弥陀佛。” 柳如彦不解地望着两人:“那你们怎么一点也不吃惊?” 这个苏家本身就古怪,多这么一件也不值得稀奇,不过柳如彦不是好色之徒倒是让祝余高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看来也不是那么不靠谱,她望着柳如彦提醒道:“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 柳如彦:“?” 话题杂跳跃地这么快。 他茫然地望着祝余。 这时,湛竹开口了:“施主还是早些离开,苏家这趟浑水还是不要继续搅和进来,这里会很危险。”见柳如彦还是一脸茫然,他补充道:“之前庭院中那一次袭击或许不止一次,小僧和祝施主并非每次都能救下你,修行不易,还请施主珍惜。” 他言尽于此,剩下就看柳如彦自己的选择。 前方的苏远发现他们这边停下,已经停下来等待他们。 “施主,走吧,还有人在等你。”说罢,湛竹朝着前方走去,同时,祝余也没有再等下去,也越过柳如彦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原地只剩下柳如彦一脸茫然,直到一阵冷风吹过的脸庞,他才回过神,然后迈步向前。 祝余用只有她和湛竹能听到的声音说:“佛子这么好心,不如直接告诉我答案。” 湛竹温和地说:“医者仁心,施主也是个很出色的医者。” 刚才祝余其实没必要提醒柳如彦的。 祝余没有接话。 两人平静地走着。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苏家为他们安排的地方,都是单独的小院,每人一个小院,池沐在柳如彦边上,柳如彦在湛竹的边上,而祝余则稍微离三人远点,还要再往里面走一点。 四人对这个都没有异议。 苏远将四个玉牌递给众人:“各位带上这个玉牌可自行出入苏家。” 见众人接过玉牌,苏远也就离开,众人纷纷四散回自己的屋内,只是祝余在关上房门,在房间设下一些东西便悄悄地不惊动任何人从窗户出去,然后直奔湛竹的房间。 她从窗户溜进湛竹的房间。 坐在床上的湛竹好似毫无觉察,依然慢斯条理地诵读着经文,没有发现房间里多出来一个人 祝余也不着急,正巧她也有事情要想想,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打量着湛竹。 月辉透过窗户洒下。 祝余恰好也想通了,她恐怕一直误解了一件事情。 之前她和湛竹定下约定,可那只是她以为的,当时湛竹并没有对她的话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如同往常那般说着‘阿弥陀佛’,谁说阿弥陀佛就是答应,那只是是个含糊不清的敷衍。 她打量着坐在床上的人,释放着灵气隔绝他们这里,现在只有他们能听到外面的动静,但他们的声音绝对不会传出去。 她说:“佛子可真会在苏家事成之后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湛竹没有睁眼,甚至语调毫无变化地诵读着佛经。 祝余也不在意,她继续说:“传闻佛子佛缘深厚,天生慧根,一双慧眼可观世间因果,看透前世今生,可为人指点迷津,不知此事可真?”一只虫子出现在她摸着杯沿的手背上,虫子振了振翅,然后飞向湛竹。 虫子轻轻地落在湛竹捻着念珠的手上,然后慢慢地融化,宛如从来没有存在过。 祝余眉眼弯了弯:“佛子为何不敢回我?” 这次诵经的声音停下了,坐在床上的湛竹睁开了眼睛,他准确地看向祝余坐的位置,指尖捏着一只虫子:“施主这是做什么?” 说罢,他松开自己手中的虫子。 虫子依旧遵从着自己主人的命令朝着湛竹飞去,只是这次它还未靠近湛竹就落在了地上,然后化作灰烬。 “佛常说众生平等。”祝余笑了笑:“佛子为何要杀死它?” 湛竹:“小僧并未出手。” “这句话你信吗?”祝余反问。 湛竹面色未改地望着祝余,语调依然温和:“小僧自然信,正在为它诵往生经。” 祝余大笑:“佛子你可真是有趣。” 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起身朝着湛竹走去,然后停在了床前,俯视着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