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不住直直倒下,却被一只大掌拖住。 齐韫握着她的后颈,就像拿捏着一只小蛇的七寸,他低声警告:“你最好安分。” “若能在齐小将军此处能求得生路,我自然会。”沈怀珠昂面看他,“或许齐小将军当真会好心泛滥,放我走呢?” 齐韫闻言笑了,露出森森白牙,“决计不会。” 言罢手一松,任少女落入厚厚的被褥之中,转身离去。 两人之后便这样不咸不淡的相处着,绿凝不免因之前的事对齐韫多了几分微词,不明情况的泉章也时常用同情的眼神看她。 他们不知道,那晚齐韫离开后,沈怀珠陷在床榻中,感受着自己狂乱的心跳,兀自平复了许久。 她当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在半途扔了刀,于最初的林子中弃了马,一身夜行衣被她烧成了灰,不过刚从后窗翻回屋中,院外就传来响动。 沈怀珠匆忙解开绿凝的穴道,反身上床。 下一刻,房门就被踹开。 只险一步,她就会被齐韫发现。 他远比沈怀珠想象中更加敏锐,也更会洞察人心。可惜物极必反,加之她从前从未生出过什么纰漏,齐韫抛下的试探被她尽数化解,她也顺势褪了那层无害的外衣,展示出他揣度里的,沈氏女该有的样子。 所以齐韫开始质疑自己,认为是自己戒心太强,先入为主。 两人的关系在之前算是亲密过一阵,可就算如此齐韫也不曾真的与她交心,许是她扮不了那样天真纯善的角儿,一度让齐韫心生违和,不免猜忌。 直到沈怀珠毫不掩饰自己的心计,他虽微讶于她的直接,却是在意料之中。 这便从头到尾,全都理清了。 沈怀珠继而想,齐韫,这一次,是不是又算我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