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个女人逛窑子,妙啊,妙啊,这就是所谓的你们‘中州旷达人’的做派?司马公子?” 司马灵泫二人犹在方才的房间里用膳。 冷不丁炸开这么一句不怀好意的话,司马灵泫抬眼看向来人—— 红唇写朱,真眉学月。如月如花,如烟如霞。 资质秾粹,艳发于容。丽绝人寰,不喾神仙。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来人目见司马灵泫二人之风采,偏不说司马赜,反而调戏他的“小姬人”。 笑道:“雏女尤婉娈,浅笑轻颦,白衣玉簪,雨后春花艳。” 颇为风流自赏。 司马灵泫笑笑,微眯着眼道:“秀眉萱草色,狐裘石榴花。光艳若濯锦,风采逾仙家。观者若堵墙,倾城以喧哗。潘安拜尘后,风流属阿谁?” “潘安拜尘”四字可是让人哭笑不得。 来人失笑,鼓了鼓掌,赞道:“你这个小姬人,有点意思啊。” 司马赜夹了筷子菜,淡淡说道:“她是在骂你。” 来人不怒,更不以为意,坐下自己夹菜,笑道:“我当她是在夸我了。小爷我啊,就生了这一张,桃花……” 一张招桃花的小俏脸啊! “四太子,远道而来,不是为了到我这儿吃一餐粗饭吧?” 来人正是东胡王四太子,金玉伷,字子麟。 幼而明敏,神彩嶷然。及年长,精于骑射,学通胡汉。素善谋,多算略,智识不凡。时人以为,当成重器。相士言其大贵,为命世雄材。 “司马公子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金玉伷笑,譬如黄昏之流景,如璧如金,流光溢彩。 少年老成,既有风霜感,也有少年人的锐利,更多的是冷静和淡漠。此时,咧嘴笑而露出的虎牙,都显得狡黠而聪明。 顺手牵过司马灵泫面前杯酒,送于唇间。 司马赜扔了一粒杏仁,那杯子便直楞楞地掉落,在空中炸碎开来。 金玉伷没料到司马赜竟然会因为一个奴婢,而对他先出手。 不恁地甩甩袖子,笑道:“呵呵,不过跟你讨碗水酒喝——有意思,你的东西还不让碰了。” 司马赜解了腰间佩剑,搁在桌台边。 温柔一笑。 金玉伷挑眉,实在错愕,不解其意:“不至于……司马公子竟是这般沉不住气?我倒是……” 司马赜解释道:“她可以砍你百刀,刀刀不伤性命……怕她伤着你。”【PS毕竟女主是医生】 金玉伷瞥了司马灵泫一眼,自是不太敢信,便以为这看起来弱不禁风,不会武功的小女儿也是司马赜的羽卫。便道:“素有耳闻,你的羽卫,很厉害。” 金玉伷觉得她有趣,也有意试试司马赜这话,便拿着餐刀,跟司马灵泫在抢一块水晶炙羊肉,金玉伷跟逗小鸡似的,气得司马灵泫撂了筷子。 司马赜只好将自己的杯碗,往她那儿推了推。又对金玉伷道:“夫仇由贪大钟之赂而亡其国,虞君利垂棘之壁而擒其身,献公艳骊姬之美而乱四世,胡王□□乐之娱而亡上地。今,四太子夺人之位,又掠人之女,恐怕于己不利。” 金玉伷笑道:“夺人之位,是帮忙,你们干的。掠人之女,不也是你们给的财货?有伤阴鸷的不应该是我吧?” 公孙熤与东胡媾和,金玉伷派兵辽东,却倒戈司马赜阵营,灭公孙熤。至于这公孙氏女,算下来理应是报酬的一部分。 公孙熤狡黠一笑,道:“司马公子既这么说了,我又怎能担了虚名。我观你,身边姬人,色曜春华,艳过硕人……” 司马赜道:“是我从妹。” 公孙熤呵呵一笑,显然是不信,也道:“你说是妹妹,那就是妹妹吧。妹妹不是更好,自古姻亲结盟。有我这个外援,何尝不是百利。” 司马赜笑道:“先前就说了,我这个妹妹,也不是个好的。” 司马灵泫道:“如何能与四太子相比,十三岁便可与父兄上战场,碰到扶余部主力军,都能一千对三万,一人杀百人。我六哥还在‘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与您为敌,也只有收拾收拾送钱送女人的地步了。” 金玉伷最有名的战争事例,可不是这小打小闹。 当初东辽海湾结冰,其极力促成过冰海灭南岭苏辰部,统一了半岛汉境和北岭外的所有部落。 如果是其兄金玉瀚勇冠三军,那么他便是战略第一。 一个是不世出将星,一个则迨有经天纬地之大才! 金玉伷笑道:“你兄长很厉害,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