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了!” “确实。” 萧承安皱眉应声,训斥道:“吃了饭就不见影子,居然是来这里说人坏话的。” 萧承岩手足无措,一个头两个大,他倒也没说什么很坏的话,只是担忧哥哥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性命不保罢了。 天知道为什么那个一看人就很好的医女非要给哥哥下毒,而哥哥明明知道却甘之如饴。 他的哥哥如此高大英俊,京城关外无数女子倾慕于他,馋他身子的不知凡几,他怎么如此想不开,偏偏爱上个馋他命的。 爱情使人盲目,情真天易老,意切人路绝,话本诚不欺我。 孟娴倒没觉得什么,从第一次见萧承岩她就知道这人是个憨憨,说什么做什么也不大放在心上。 萧承安却很是严肃,认真说教了一番:“你年纪不小了,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 “须知‘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哪怕只是为了归正自己的德行,也不能轻易语人是非。” 萧承岩规规矩矩地垂头听训,心中不无懊悔。 真是现世报来的快。 也怪他,说未来嫂子的坏话给她师妹,半刻钟都没有就被抖落到了正主面前。 他自小受世家严格教育,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平素以君子道自我约束,不爱说三道四。 只是不知为何,一到宝庆面前他就管不住嘴,什么都往外说,哪怕是吃了什么菜、看了什么风景这种小事都想告诉她。 宝庆没想到萧承安会这么严肃的批评萧承岩,还扯到了君子德行上。 她不知怎的就感觉背后毛毛的,好像自己也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冰糖葫芦也吃不进去了,老老实实的站成一排跟着听训。 末了,萧承安让萧承岩先回去,既然决定了这两年都要外出游历,那在家的时光就要多陪陪父母、多温书,以免游历归来,武艺提升了功课却落下了,遗憾落榜。 萧承岩好不容易被放过,却不见高兴,他意意踟蹰的应了是,走后不过半刻又在巷口探头探脑,回来扔下了一大堆点心果子,还有爆肚、卤串之类的小吃。 “今日看诊的人多,才闲下,宝庆还没吃晚饭。” 萧承岩解释,又转头对孟娴说:“孟姑娘也尝尝吧……先前是我不好,实在抱歉。” 孟娴对他笑了笑,说没关系,还拉了拉萧承安的袖子。 他面色也缓和了下来,摸了摸弟弟的狗头,“知道了,快回去吧。” 宝庆吃的头也不抬,萧承岩憨笑了两声,离开了。 “人家给你买那么多吃的,你都不和人告个别吗?”孟娴问道。 宝庆抹了抹嘴,满不在乎:“有什么好告别的,一天见八百次,十二个时辰恨不得八个时辰他都在。” 孟娴奇道:“他这么闲的吗?为什么总和你在一块。” 宝庆也很纳闷:“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又不会医术,整天待在我的摊子上干嘛。” 萧承安看着真心实意在纳闷的师姐妹两人,心情十分沉重,为自己和弟弟都捏了把汗。 尤其是他自己,不知还有多少时间,能不能等到她开窍的那天。 孟娴陪着宝庆一同义诊,收市后又将她送回了客居的安济院。 这里是朝廷设立的收容孤儿独老的地方,宝庆近来都居住在这里,为这些贫苦人治病养身。 “我还以为你住在萧府呢。”孟娴道。 “萧承岩倒是叫我去了。” 宝庆挠头道:“萧家不是江湖人,我毕竟是个姑娘家,住过去不大好。” 孟娴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萧承安。 她不懂这些凡人的礼节,不知未婚的姑娘不好住到男性友人家中,萧承安却是大户人家出来,一贯守节知礼的。 怎么他什么都不说,顺其自然的就给她安排好了住处,萧父萧母也笑眯眯的欢迎。 回去的路上,她有些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母亲很喜欢你。”萧承安开口。 “我也很喜欢她。”孟娴微叹,萧夫人真是她在这个世界遇到最投缘的人了。 “若不是年龄相差太大,我都想认个姐妹了。” 人家才四十出头,她三万高龄,实在差的太多。 萧承安大惊失色:“那怎么行?” 孟娴一时走神,脱口而出:“你嫌我年纪大?” 萧承安:“……” 孟娴回过神来,懊恼自己一时嘴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