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得罪上官,这可不是好路数,在军里就更不妥。 程稚安还没料到,她早就阴阳怪气,把范宣阳怼到了墙上。得罪人早就得罪了。 ++ 他望了范宣阳一眼,果断转身追上两步,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你是把他当靠山?” “我四岁坐牢,没有他的时间老久了。”她回头笑。 他吃了一惊,四岁入牢,这是什么案子?不可能!四岁的孩子不可能入牢。 他瞬间明白,是冤案!他下意识想细问,又觉得迟疑。 他是想让范宣阳断了与这德阳女乐的这段关系,但还不想自己掺合进来。 他假装成傻财主与女乐相好,是一回事,他程稚安真关心她的身世来历,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他沉默,踏月与她并肩而行。 她提着灯,望着月,笑眯眯:“这里我挺熟的,不少商人是北胡奸细。我时不时要来看看的。”她转个头,在邸店大堂里和极漂亮的老板娘说说笑笑,托她照顾程大官人一行人,又含蓄提醒程稚安,“老板娘刚嫁过来两年,虽然很美貌,但她是胡女,不确定是不是奸细。机宜司还在查。你如果看中她夜里找她,也要小心。” “……”他平静,“没看中。” 她大为赞许地点头。程稚安觉得她这高兴的劲儿,完全不是男女间的意思,是觉得他这人办公事还算靠谱,不拖她的后腿? 他负手立在店门前,看着她抱琴,提灯,在月下摇曳远去。 他叹了口气。 其实他知道范宣阳为何对四妹薄情,但这事,将来四妹和范宣阳成亲后,自然就能说清。 他不能怜惜这虞氏。只是,心里依旧觉得还是要帮她一点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