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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脸皮的范妹夫(2 / 3)

不可貌相,范宣阳进帐看向了虞桃,欲言又止,却终是神色黯然没有再辩驳。这就是默认他没对虞桃说过实话。

他被贬罪到德阳城之前,在京城与程四小姐订过亲了。

虞桃早有准备,但心里又是一凉。

出乎程稚安意料之外,虞桃就是一脸淡然当成没看到范宣阳,但她既是当差,这个月的饷钱还没到手,便恭敬向两位上官施礼告退,她转身出帐。

——范宣阳才是机宜司派出,核对程稚安身份,验明正身的最后一关。

看二人的对答,程稚安的身份无疑了。

虞桃走入夜色,她仰望天上一弯月明,数点寒星,弯腰提起自己的灯笼。

更催三刻,她要回营了。

营地里,只留下了她轻轻喟叹,叹过往岁月空付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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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帐中,范宣阳追出两步便想揭帘跟出去,与她说几句话,程稚安沉了脸:“宣阳!”

范宣阳一僵。

他回头看着程稚安,四目相对,他亦是长叹出声,终是收回揭帘的手,苦笑。

玉琴在一边,不敢出声。

这位是未来的姑爷,似乎在京城里和四小姐就闹出了什么别扭。四小姐有一回在府里哭得不行。居然说到了要不要和范尚书府上退亲。后来范家正好出抄家大事了。四小姐又不肯退亲了。他玉琴看着都觉得,四小姐是一心对范公子的。但范公子似乎因为什么事和四小姐生分。

玉琴这会子就有了同情之意,那虞娘子看着不是普通女子,八成是真不知情了。但既是公子亲自来了,她就绝不要指望能跟着范公子回京城,更不要指望以后在范公子与四小姐成婚后,她再进府里为妾。

绝不可能。

他家公子可不是这样心慈手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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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程稚安思索于成之死,休息了半日,到了半夜,他军帐中突然被人袭击放起了火。

因为早有准备,火势未大及时被扑灭。倒是无事。

程稚安便让玉琴准备两匹好料子,玉琴心知是要送给那位古怪的乐营女子。

范宣阳离开时就提醒公子要防备,道:“小桃白天向军衙禀报说,你这边可能要起火,小心点,这里不是京城。”

夜里火灭,接着一天平安过去,玉琴也准备好赏人的绸缎,但那烦人的女乐不见踪影。

那位爱自夸的虞娘子居然不来邀功讨赏?

别说程稚安诧异,两个小厮儿与下面的几个侍卫也悄悄议论。

不是说没有推荐公文和路费,她太亏了她可不会离开范公子?

她要的公文且再议,公子没答应做她的推荐保人,但并没驳她的路费。

再说了,从德阳城到京城,坐车换船的路费她不是还算得头头是道?还对公子说,她可怜一位孤身女子上船,得坐个大商号的客船包个舱间,还得让商号伙计帮着提前在京城租一间半间屋子才行,否则会被拐子看上,把她骗走卖掉。

谁让她红颜薄命,有普通美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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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下人们闲着无事记挂着这古怪虞娘子,到第三日,程稚安在帐子里早起处理些文书,用了午饭,才慢悠悠步出了自己的帐子。

春阳渐暖,连乞丐都在城墙下晒太阳。

南门方向传来了金鼓铁笛的雄壮之声。不一会儿又有胡茄幽咽,萧笛悲凉,八部音色合奏吹起边关军曲《玉门关》,他想,应该是乐营就在附近?

他便想起了那位自称才华第一的阮琴琴人虞娘子。

想到那晚上,她一脸公事公办的神情,理都没理范宣阳就离开了,程稚安发现她上门来说的话,居然大半是真话。只不知道她死缠着要讹的推荐公文和路费,是不是真话?他当时便问过范宣阳:

“这位虞娘子,是机宜司察子?”

“不是,只是临时差遣。”

这话,他听出半真半假。

这是德阳军自己的事,机宜司又主管军中情报。他自然不便多问。

但她如果不是正军军籍,仅是附籍又是乐营雇佣的乐人,那么她确实可以谋着调走。她要的东西也不是不能商量。

毕竟范宣阳不想靠着程家相助在今年就调职回京城,他道:“我刚升了职,李大帅对我有知遇之恩,他年近六十,过几年要回京城陛见,我自然就能跟随他升职回京城了。”

程稚安淡然一晒:“也可。”

范宣阳不回京城,让那位虞桃离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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