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东屿湾碰见周鹤归,男人从一家小店里走出来。那时候她还好奇缘由,到现在也没记得问。 【棠棠睡了:你那天去东屿湾做什么了呀?】 天色渐渐暗下,周鹤归坐在书桌前,打开一盏微弱的灯。 他的房间很整洁,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 从深圳回来时带着的行李箱瘫在角落的地面,里面零零散散地放了些胃药膏药。 有一盒崭新的膏药被他放在最上面,他顿了顿,伸手将它拿到跟前。 【周:买了一些膏药。】 周鹤归放下手机,撕开膏药的包装,取出一片。丝丝气味涌入鼻腔,他拧眉,又凑近闻了闻。 不是难闻的味道,甚至有一股略微清爽的中药味。 【棠棠睡了:什么膏药,好用吗?】 【周:贴脖子的,还没用。】 周鹤归身上这些小毛病,都是当下年轻人拥有的通病,也算不上特殊,大多时候忍忍就能过去。 也就是许阿婆非要他去一趟东屿湾,说那里有一位老中医,本领了的,大大小小的病几乎都能看。他拗不过老人家,只好找个时间去了一次。 没想到正好碰上……没化妆的宋杳。 【棠棠睡了:你脖子不舒服吗,是不是经常看书看的?唉,我有时候坐着画图画好几个小时,也容易难受。】 宋杳低头捧着手机,久到她脖子都发酸了。 “你能不能懂呀周鹤归。”她小声嘀咕抱怨着。 但这次,男人的回答正中她下怀:【拿一盒给你试试?虽然我不知道效果如何。】 宋杳点头如捣碎:【好啊好啊,那我明天去店里找你拿怎么样?】 【周:好。】 江柏悦停住翻教案的手,“做什么了这么开心?” “姐,“宋杳嘻嘻一笑,神采飞扬像打了胜仗,“主动才有故事啊!” - 七月,天气越发酷暑。 即便是早上,但水泥地面的热气还是不断往上涌,太阳光像全方位扫射般,找不到一块阴凉地,连路边的杂草和野花都耷拉着脑袋,提不起任何精神来。 姐妹俩撑着伞约在路口汇合,宋杳强忍着情绪上的不适,和江柏悦一起走回店里。 她打开空调,不忘诉苦:“川屿的夏天真是不顾人死活。” 江柏悦帮她把店里的遮光帘拉开,亮光扫进来时,空气中还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在南方海边长大的孩子,还忍受不了夏天?” 宋杳将温度调低了点,“在南方海边长大的孩子,还海鲜过敏呢。” 江柏悦笑了,毕竟这事对于宋杳来说,确实太过残忍。 上次发给杂志社负责人的画稿还有几处需要修改,宋杳不得不再打开电脑,打算先将这事给解决了。 “插画的工作还在做?” “嗯,”宋杳微低着头,“现在纸媒不景气,接得少了,说不定过个几年,我这项副业也就没了。” “要是真的热爱画画的话,到时候再找其他方向。” 宋杳拖着腔调“嗯”了一声:“谈不上热爱吧,只是相比其他事,对画画的兴趣好像更深一点。” 江柏悦开玩笑:“活得这么无欲无求?” 宋杳顿了顿,抿唇笑了:“那还是有的。” “嗯?” 宋杳眉眼微扬,江柏悦目及她的神情时,了然。 而后她感叹般地说了句:“从小到大,第一次见你喜欢一个人。” 宋杳重新低头,不置可否。 闲来无事,江柏悦走上阁楼,却被眼前的混乱给吓了一跳。 “棠棠,你多久没在这阁楼睡了?” “一周吧。” 江柏悦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将床上凌乱的被子重新扬起叠好,地上散落的纸也被她一一捡起来。 饶是知道自家妹妹的德行,她还是没忍住教训一句:“宋杳,懒死你算了。” 宋杳偷偷吐舌,没搭腔。 手机震了一下,宋杳原以为是周鹤归。 点开,竟是好几天没联系她的林一晗。 【晗:把人拿下了没啊!】 上一条已读没回的信息还明晃晃地躺在聊天框里,宋杳咬着牙:【你死定了,不回我信息。】 【晗:最近太忙了,不小心意念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