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周鹏和其他人都拉着我跟猴子准备离开,当即挣扎了起来:“我不能跟你们走,你们收的钱就是安排我们三个人过境,现在缺了一个人,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别在这胡闹了,边防队几分钟之内就能到,这里的军警可不像国内那么讲道理,尤其咱们的亚洲面孔,更是被敲诈勒索的主要对象,落在他们手里,情况会比你想象当中要麻烦得多!咱们先走,我们会寻找剩下那个人的!” “我不同意!万一咱们走了,他的桶飘过来怎么办?我不可能在异国他乡抛弃我的朋友!” 我担心宋老三的安危,始终挣扎着不肯走:“你们既然收了钱,就必须拿出一个我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一名白人见我一直在跟周鹏争吵,直接抽出手枪指着我喊叫起来,我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也大致能猜到他是在逼着我跟他们离开。 周鹏见状,向那名白人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对我说道:“这些人都是指着偷渡混饭吃的,一旦被边防队人赃俱获,会比你们还麻烦,大家留在这里,只能一起被抓。这些俄国人是不会陪你留下的,你跟我们走,就算你的朋友被抓了,你也可以花钱让这些人帮你疏通,否则只能全军覆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哗啦!” 就在我跟周鹏争执的时候,水面上忽然荡开一片波纹,紧接着一个人就从水里冒了出来。 猴子看见那个人,顿时大喜过望:“段公子,是三爷!” 我向水里看了一眼,发现宋老三正顺着冰冷的河水向岸边游,也来不及想他为什么会这样,抓起旁边的绳子就扔了过去。 我们刚把宋老三拖到岸边,远处的道路上就传来了一阵灯光。 一名俄国人看到灯光,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周鹏也拉着我们,跟在那些人身后一路狂奔。 我们这条河的旁边是一片桦树林,穿过树林之后,一台油罐车就在路边停着,周鹏开始翻译一名俄国人的话:“油罐顶部的盖子没有上锁,你们立刻爬上去,速度快!” 这时候,身边那片树林当中光芒闪动,还有军犬的叫声,我来不及多想,第一个爬到了罐子顶部,掀开盖子一看,对着下面喊道:“这里面装满了柴油,我们下去不是找死吗?” 周鹏继续翻译道:“罐子顶部有扶手,抓着扶手往最里面爬,那里有单独的空间!” 我伸手摸了一下,果然在里面抓到了扶手,然后吊起身体向里面爬了过去,很快就沾了满身的油污。 到了最里面我才发现,这个油罐中间被分为了两部分,中间用一块倾斜的铁片给密封死了。 这么一来,从罐子口向下看,里面灌满了柴油,但实际上内部却有一个单独的空间。 这个空间里没有光源,我虽然知道柴油不易燃,但也不敢在这里用火,只能忍着刺鼻的柴油味蹲在了角落。 很快,宋老三和猴子也钻了进来,然后外面便是一阵犬吠,还有大声呼喊的声音,以及一声枪响。 没一会,罐子外面就传来了敲敲打打的声音,上面的盖子也被人掀开,我们头顶也传来了手电照进来的光芒。 设计这个空间的人很聪明,利用视觉欺骗的原理,将罐子当中的铁板给完美的隐藏了起来。 即便如此,我还是特别的紧张。 毕竟我们之前在爬上罐子的时候,一定留下了痕迹,也不知道这柴油的味道,能否干扰军犬的鼻子。 就这么等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的车辆终于顺利启动,开始摇摇晃晃地出发。 一路舟车劳顿加上低温,我不知不觉的就靠在车厢里睡着了。 等我再次被敲打罐子的声音吵醒的时候,一看腕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钻出车外,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而我也因为感染风寒发了高烧,病倒在了床上。 我们的油罐车停在了一家工厂里面,周鹏把我们带到工人宿舍,又给我找了一些不知道什么药吃下去,开口道:“偷渡那些人将我们送到这里,就算完成了使命,而他们允许我们在这里停留一天,天黑前必须离开这里。” 宋老三见我望着他,点了点头:“接应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就能到,我现在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我问题不大,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 我硬撑着摆了摆手:“当务之急,还是得早些找到胡沙虎墓……国内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宋老三点上一支烟:“魏胜男和曲瑞麟已经登机了,预计今晚就能到达莫斯科,他们有合法的入境手续,去什么地方都要比我们方便,所以在时间上是优于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