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威尔的战斗热闹但并不激烈。 农场里由大胡子带领的第一波士兵毫无反抗之力。 维尔托德和他的第二波士兵倒是在玉米地那和民兵打了一阵子,但很快被牛三的手榴弹和喷子打得找不着北。 脱了裤子投降的联邦士兵们很快被陈剑秋作为袭击当地的匪徒交给了州政府。 按照陈剑秋的意思,不杀他们纯粹是因为自己和罗斯威尔的当地居民都是爱好和平的好公民,但这些袭击公民财产的匪徒,都应当被起诉。 州政府怎么处理这些垂头丧气的残兵败将不说,陈剑秋倒是做好了联邦政府有过激反应的准备。 他知道无论是国会还是那些大资本家里,对自己和华人不满的鹰派大有人在。 无论他们的出发点是嫉妒自己的财富还是天生的白人至上主义心态作祟,这些人是见不得自己和华人的势力日渐发展壮大的。 这次和联邦边防军之间的摩擦,多半会给他们以借口,甚至是一些极端的针对行动。 他们可能将这次战斗的性质上纲上线,煽动民意,夸大华人的威胁。 他们会利用一切媒体资源,对陈剑秋进行攻击,把他抹黑成一个野心家。 他们甚至有可能会找到克利夫兰总统,让他发布动员令,组织起军队,对新墨西哥州和俄卡拉荷马州的华人聚居地进行军事行动。 这一切,都在陈剑秋的考虑范围内。 毕竟,华人势力这么发展,你指望一切相安无事是不现实的。 陈剑秋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深知美利坚现在是一个商业精神至上的国家,只要干一件事情的代价大于收益,这件事情就没那么容易成功。 然而,事情的发展,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压根就没动静! 一个月过去了。 无论是华盛顿还是纽约,国会还是华尔街,一点反应都没有! 从边境侦探社、华人参政联盟以及财务与法律中心传来的消息来看,东部那边没有任何关于这场战斗的消息传出来。 陈剑秋有些纳闷。 这有些反常。 他决定去一趟纽约,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星期后,陈剑秋乘坐的火车停在了布鲁克林火车站。 令人意外的,在走出火车之后,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西奥多·罗斯福戴着他那辨识度极高的圆框眼镜,站在月台上等候着他。 “霍乐迪告诉我你今天到。”罗斯福和陈剑秋并肩走着,“正好我好久没见你了,所以让他不要来了,我来接你。” “纽约警察局长亲自来接我,我这面子可大。”陈剑秋笑着说道。 “我现在不担任纽约的警察局长了,挂在海军部任职。”罗斯福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便装,“你看,这不是连警服都不穿了么。” “嗨,你看我这记性。”陈剑秋拍了下脑袋,“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这算是明升暗降吧?” 罗斯福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可能纽约的市民们还是喜欢一个更宽容一点的警察局长吧。不过对于我来说,事情并没有那么糟,我一直对海军很感兴趣。” 陈剑秋点了下头。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对罗斯福问道: “泰迪,正好我有事想要问你,你知道两个月前在边境线上新墨西哥州民兵和联邦士兵的冲突吗?” 罗斯福一听,脸色非但没有变得严肃,笑容反而更盛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向着周围看了一眼,随后侧着脑袋凑了过来: “等下上了马车我跟你细说。” 两人出了车站。 一辆马车已经停在车站门口。 车夫冲着陈剑秋挥了挥手。 “老爷!因为罗斯福先生说要来接你,所以夫人和少爷就待在家里等你了。”车夫说道。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约翰,不要叫我老爷,叫我‘陈先生’就好了。”陈剑秋走到了马车前。 这个车夫是他在纽约的专职司机,原先在小阿斯特家供职,在陈剑秋买了那栋豪宅之后,就效力于陈剑秋一家了。 小伙子其他都挺好,驾车技术也不错,就是有点愣。 他按照惯例将一份当天的《纽约世界报》递给了陈剑秋: “好的!老爷。” 陈剑秋有些无奈,接过报纸,和罗斯福一起登上了马车。 “先到我那去坐坐?”陈剑秋和罗斯福面对面坐下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