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秋在“鸿富楼”二楼的各个包厢内来回穿梭,几乎每一间包厢里都留下了子弹的痕迹。 他耐心地跟对面木制塔楼上的对手捉着迷藏,同时狙杀着下面长枪队的成员。 殊不知,在那个木制塔楼上,“酒鬼枪王”吉冈邦彦的心态已经接近崩溃。 他也在塔楼的各個瞭望口之间穿梭。 不过每个瞭望口前的地下,除了子弹壳,还散落着原先装着清酒的瓷瓶子。 他也是个能力者,需要喝酒来维持他的射手状态。 第一枪打出去的是胡,这位独眼神射手几乎都以为目标已经死了。 他虽然看不清那个拿枪的人是不是陈剑秋,但吉冈从对方的选位和击杀情况来看,一定是个高手。 可正当他准备收工走人的时候,那个该死的身影居然又在那座酒楼的其他位置出现了。 不管他打多少枪,那个人总会如鬼魅一般的从另外的地方出现。 “来啊!混蛋!对狙啊!”吉冈更换到一个新的位置后,用他唯一剩下的一只眼睛透过瞭望口,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 可那人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只是不断地杀伤这长枪队的成员。 吉冈原本可以不动了,可长期的狙击生涯已经让“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习惯深入到了他的脑髓。 于是“酒鬼枪王”疲于奔命。 他的内心越打越虚,但酒却是越喝越多。 虽然吉冈的酒量其实还可以,但也经不起这么个喝法。 这个塔楼原本就是为了玄洋社为了监视唐人街在海岸边所筑,周围没有其他建筑,视野非常好。 每个狙击位后面的物资箱子里,除了子弹,还有充足的酒。 吉冈居然喝完了所有的酒! 在爬到最高处的一个瞭望口的时候,一阵海风从洞里灌了进来,吹得他一个趔趄。 他扶了下墙,晃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撑住,靠在角落睡着了。 陈剑秋突然发现没了来自那个哨塔的压制,顿感轻松,继续开始对下面的长枪队进行压制。 不过他也没忘了那个哨塔。 从进唐人街开始,他就注意到了那个哨塔,很不爽。 “李四福!”他对着楼下吼了一声。 十秒钟后,满眼血丝的李四福出现在了二楼。 他一直在一楼的大门边守着,一来随时听候陈剑秋的召唤,二来时不时对着对面来上个几枪。 “老大,什么事?”李四福看着精神抖擞的陈剑秋,佩服得五体投地。 “去码头,通知‘鲲’上的炮手,把那哨塔给我砸咯,什么东西?立个那玩意儿天天监视着唐人街。”陈剑秋指了下那个炮台。 “额,用主炮吗?”李四福有些犹豫地问道。 “废话,我花钱买来的克虏伯德国货是拿来看的吗?两门副炮也别闲着,吃不准就把那一片都给我砸了!”陈剑秋翻了一个白眼。 “收到!”李四福也没问题了,转过身下楼准备跑路。 “嘿!”陈剑秋突然叫住了李四福。 小伙子立马停下脚步转过身:“老大,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陈剑秋看了一眼李四福眼睛里的血丝:“你去传完命令就别回来了,去船上睡一觉。” 李四福被陈剑秋言语中的温柔搞得一哆嗦,嘴一张一合刚想说些什么,却冷不防陈剑秋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威严: “还不赶紧去?” 李四福又是一哆嗦,下了楼。 街面的战场上,长枪队被人数少于他们的华人战士们狠狠地压制着。 地上已经躺了不少尸体,可整个战线难以向前推进分毫。 不过虽然武器差,射击训练水平差,位置差,没了指挥官,不过这些长枪队的成员们都被神道教洗过脑。 他们的战斗意志还在,仍在顽强地和华人战士们死磕。 但有人已经忍不住了。 山田翔的那些徒弟们被对面压制得难受,只能躲在掩体后面,完全帮不上什么忙。 师傅的仇报不了,自己却躲在这里苟且偷生。 这实在是一种耻辱,是武士的奇耻大辱! 那个名叫山本春马的所谓宗师,狗屁都不是,就是他带头先躲起来的。 山田翔的大徒弟井上斗笠郎提起了手中的武士刀。 他咬着牙! 师傅的仇,应该由他们来报!大和民族的荣光,应当由他们这些流淌着武士血液的浪人们振兴! 从这里的到对面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