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西部小镇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一条泥泞而又肮脏的主干道穿过整个镇子。 而镇子的主要建筑,则分立于路的两旁。 陈剑秋察觉到,那些镇口的建筑上,还有一些被子弹打断的栏杆没来得及修缮。 罗斯福注意到了陈剑秋的目光。 他耸了耸肩膀: “额,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一切都糟透了。” “匪帮、流氓、额,还有......”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陈剑秋身后的飞鸟,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还有印第安人,这里的东南边就是他们的保留区。” “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没有选择。” 陈剑秋看了一眼远方的丘壑纵横的草原。 “这里不适合耕种,苏族人赖以生存的野牛,也被屠杀殆尽。” “对此我持有着自己的观点。” “我并不认为对和印第安人保持武装上的对立,是一件很明智的行为。这样除了制造更多的仇恨外,没有任何意义。” 罗斯福驱使着自己的马,向着镇子内走去。 “同样,我也反对屠杀野牛的行为,这是对生态的一种破坏。” “但是,文明的前进是不可避免的,印第安人们要接受自己的命运,融合到美国的社会中来,这才是他们种族的未来。” 他低声对陈剑秋说着,言语中充满着达尔文主义和其“美国主义”的雏形。 陈剑秋无意和他争论。 有些东西,不是光靠争论就能得出结果的。 罗斯福带着众人走在镇子的路上。 镇子上的居民都在各忙各的事情,有些会停下来和罗斯福打下招呼。 但当他们看到他身后骑着马的飞鸟时,脸上都会露出一丝厌恶。 当队伍路过治安所门口的时候,罗斯福扭过头,对着身后的平克和其他几个人吩咐了一声: “你们先回去吧,我带着陈先生他们去我的牧场转转。” 平克依旧垮着脸,一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模样。 陈剑秋发现,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是这样子。 继续向前走,就是镇口了。 “那是什么?”陈剑秋指着镇子外面的一片营地问道。 这片营地建在一片空地上,靠外的地方,有几顶帐篷。 而在这些帐篷的旁边,是两辆装得满满的大篷车。 有好些人在营地里忙碌,他们把大篷车上的东西往下卸,正在搭建着一个似乎是用来表演的台子。 “哦,那是‘水牛比尔’的马戏团,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一趟。”罗斯福说道,“今天早上刚到这里,应该会待上个一个星期吧。” 陈剑秋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在营地里扫过。 那些正在搭台子的人,似乎既是工作人员,也是演员。 因为他们的打扮和相貌实在是太有特点了。 用奇形怪状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一个光头正从大篷车上卸木板。 他几乎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一个肩上扛着一块几人长的板子,光膀子,肌肉结实,目光凶狠,嘴里骂骂咧咧。 一个只剩一只手臂的老头正拿着刷子往一块木头背景板上刷着什么。 还有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娃娃脸女矮子。 比侏儒高一点,比正常人矮一点。 起初陈剑秋以为她是一个小女孩。 直到看到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叼在嘴上,同时露出了腰间的左轮手枪。 这些人在陈剑秋他们经过的时候,也都抬起头行了注目礼,目光算不上友善。 陈剑秋三人跟在罗斯福的后面骑了十来分钟,很快看到了一座牧场。 这个牧场比陈剑秋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 木制的栅栏在草地上框了一个大圈,远远地几乎看不到尽头。 大量的牛羊和马匹成群结队的在栅栏里面晃悠。 “家大业大啊。”陈剑秋笑着对罗斯福说道。 “还行吧,我原本就是来散散心的。”罗斯福的回答更加凡尔赛。 “爸爸!爸爸!” 正当他们还在聊天的时候,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从牧场里飞奔了出来。 罗斯福的玻璃镜片后的眼睛里都是慈爱,脸上满是笑容,仿佛一切烦恼都不存在了。 他一把将小女孩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