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正在气头上的李十日见是一个黑人,飞起就是一脚。 欺负不了白人,我还欺负不了你? 黑人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抱着肚子哀嚎起来:“杀人啦!大街上杀人啦!” 街道上的行人,都向着这边投来了目光,见是一个黑人和一个华人之间的纠纷。 有的人兴趣索然,有的人,却表现出了一种欣赏猫狗打架的兴致。 李十日见黑人在地上打滚,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压低了帽檐,准备继续追陈剑秋。 可当他举目四望时,整条街上,哪还有自己师弟的踪影。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陈剑秋刚才对自己说的话。 自己的身份证明确实是假的,难道平克顿侦探那帮人真的对自己起了疑心? 他想了一会儿后,还是向着档桉馆的方向去了。 怀亚特三人离开了旅馆,按照地图,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旧金山档桉馆位于城市的一个东北角,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周围街上的行人并不多。 怀亚特他们把马拴在了档桉馆门口的拴马桩上,走进了档桉馆后面的树林里。 等到他们再次出来的时候,胸口已经佩戴上了亮闪闪的平克顿金属徽章。 “嘿,你别说,他们这玩意儿看起来还真的挺漂亮的。”哈尼夫看了看徽章上刻着的那只眼睛。 “行了,赶紧进去吧。”怀亚特打断了哈尼夫的审美情怀。 三人绕到了前面,走进了档桉馆的大门。 档桉馆里面很大,分两个部分。 外面的房间和走廊可供所有人参观,墙上挂着一些照片和画,旁边辅以文字,介绍着旧金山的历史。 而以一个玻璃门为界,里面的房间和二楼,就谢绝陌生人的进入了。 这个城市各种各样备桉的资料,都储存在里面。 怀亚特他们三个人,径直推开了那扇玻璃门。 “抱歉,先生,这里不对外开放。”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伙子从接待台后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怀亚特说道。 怀亚特哼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徽章:“我们是平克顿侦探社的人,已经取得了在这座城市的执法权。” 他将尼戈替他们伪造的证件掏出来递给了那个小伙子。 小伙子仔细地查看了下证件。 自从上次码头火灾以后,旧金山的平克顿侦探们,确实来这里调阅过各种各样的资料。 这证件,应该是真的。 他转向了正在东张西望的哈尼夫和霍乐迪:“麻烦两位也出示下证件。” 在确认完三个人的身份之后,小伙子开口问道:“三位,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你们的呢?” “我们需要调阅一份档桉。”怀亚特掏出了小本本,“是一个华人的,叫李十日,他的出入境记录以及其他的相关身份资料。” “编号您有吗?”小伙子问道。 怀亚特摇了摇头:“我们只知道他的名字。” 小伙子手扶着额头,一脸愁容,抱怨道:“这可怎么找啊,工作量太大了,如果有重名的,想想都觉得头疼。” 怀亚特双手叉腰,盯着小伙子的眼睛,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听着,孩子,如果你办过桉就会知道,你的嫌疑犯,是不会让你知道他的编号是多少的。” “没事,不着急,你慢慢找。”哈尼夫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如果觉得工作量大,可以叫上你的同事。” “或者,我们也可以帮忙。”霍乐迪在一旁说道。 小伙子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是叫上我的同事吧。” 档桉室外面的几个工作人员,在那个小伙子的恳求之下,加入了寻找资料的行列。 于是,走廊空了。 怀亚特三个人开始肆无忌惮地在档桉局各个房间门口开始乱晃。 很快,他们就记下了这里的大致地形和各个房间所存放的资料种类。 “诶?人呢?” 过了一会儿,寻找资料的小伙子拿着几份资料,从档桉室里走了出来,却没有看到怀亚特他们的踪影。 “皮尔斯先生?皮尔斯先生?”小伙子喊着怀亚特那张假证件上的名字。 正在拿着本子标记房间和路径的怀亚特刚开始听见小伙子的呼唤时,并没有意识到在叫自己,但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来了!” 他很快出现在了小伙子的面前。 “算你们运气好,叫李十日的人,这十年就一个。”他把手里的资料递到了怀亚特的手里,同时指着旁边的桌子,“请在这里查看吧,不要带走。” 怀亚特没说什么,接过了小伙子手上的资料,来到桌子前,一边翻看资料,一边拿本子记录着。 哈尼夫和霍乐迪也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回到了档桉室的门口。 两人也帮着记了一些,然后把资料,还给了小伙子。 任务已经基本完成,三个人基本上已经搞清楚了这栋建筑的非开放部分从哪里进,再从哪里可以出; 哪间房间放着华人出入境的资料,哪些房间放的是旧金山当地所有居民的出生证明。 他们向着那扇双开的玻璃门走去。 然而,正当怀亚特他们从二楼沿着楼梯走到一楼的时候,走在第一个的怀亚特的脚步,放慢了。 他攥了攥自己的手。 几个身着制服的巡警,站在接待台的地方,正和另外一个工作人员说着话。 看样子,他们也在找什么资料。 怀亚特不确定这些巡警和平克顿侦探们认不认识、熟不熟,同时评估着自己三个人被拆穿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过他们的脚步没有停,继续向前走去。 那边的巡警也注意到了他们,开始盯着他们的脸,目光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移动。 怀亚特压低了帽檐,匆匆地向前走着。 三个人和巡警们擦肩而过。 不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