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在郊外对付了一夜。 当他第二天回到村落的时候,正好看见亚当和陈剑秋在拼酒,两个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两瓶二锅头放在桌子中央。 桌子上放着一排酒杯,两个人正在一对一地“决斗”。 这是一种很中式的喝法,陈剑秋不喜欢,但亚当不知为何迷恋上了二锅头。据陈剑秋所知,这种酒在美国人看来就是毒药入喉。 于是爱看热闹的张大年大叔就给安排了这场“交流”。 此时的他正在乐呵呵地给两人满上。 结果可想而知,刚到第五杯,亚当便趴在了桌子上,而他对面的陈剑秋,除了面色微红以外,没有任何异样。 飞鸟一脸怜悯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亚当。 真是人菜瘾大。 肖恩也跑到了桌子边上跃跃欲试,他拿起一杯倒进嘴里,然后一口喷了出来。 “这什么东西?” 张大年哈哈大笑。 陈剑秋向肖恩伸出一只手,黑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他把那张绘制着爱尔兰人居住街道的纸递给了陈剑秋。 和纸一起递过去的,还有那张洛哈特的名片。 陈剑秋皱起了眉头。 “洛哈特死了。”肖恩说道,他把自己所遇到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陈剑秋。 陈剑秋双手十指交叉在面前,他在思考。 “那个包里的东西可能是地图的备份,那个笔记本可能是地图上符号的翻译。”他突然问道,“你说除了平克顿以外还跟着一拨人?” “是的。”肖恩点了点头。 “确定不是警察么?” “警察没那么快。” 陈剑秋再次陷入了沉思。 平克顿的人冒着名誉受损的风险,在丹佛的城市里堂而皇之地杀了一名丹佛大学的教授。 看来这批宝藏非同小可,他们不惜杀人灭口。 但那这另一波人又是哪来的呢?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时候,张大年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伙子也回来了。 “这卡片上的地址是一个旅馆,霍尔姆斯先生确实住在这里,他这段时间一直往返于丹佛大学和这座旅馆之间。” 一个念头突然从正在思考的陈剑秋脑中闪过,他勐地站了起来。 “霍尔姆斯有危险。” …… 霍尔姆斯有些心神不宁,他在洛哈特那里吃了闭门羹,基本上什么有效的信息都没有得到。 但洛哈特的闪烁其辞让他明白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他利用自己地质学家的身份跟丹佛大学申请了图书馆的馆藏图书阅览权。此时的丹佛大学馆藏还没有后来那么惊人,但已经汇聚了很多的第一手资料。 一个星期后,他终于在书架底层一本破破烂烂的笔记本上找到了答桉。 这本笔记本来自于一位已逝的西班牙探险家,而霍尔姆斯,恰好通晓西班牙语。 这上面的符号和他在陈剑秋那张人皮图上看到的,极其相似。 他把笔记本中的这几页,抄了下来,然后准备把那本笔记归回原位。 但他没走出几步,又停住返了回来。 他抽出那本笔记本,找到记载着符号的那几页,抬头环视了下周围,确保没有人后,一咬牙把那几页纸撕了下来,夹进了自己的本子里。 霍尔姆斯急匆匆地低着头走出了图书馆的大门,连迎面走来的一位熟人向他打招呼,他都没有注意到。 “霍尔姆斯先生,您这么着急地去哪?”声音传来,霍尔姆斯不得不抬起了头。 是菲尔比,也在是丹佛大学任教的一位学者,在历史方面有一定造诣。 “额,我,我去找洛哈特教授。”霍尔姆斯回答道。 “嗯?您不知道吗?洛哈特教授死了。”菲尔比一脸遗憾,“警察早上刚来过。他昨晚上被人枪杀在城里的一处巷子里。” 霍尔姆斯呆立在原地。 菲尔比知道他和洛哈特是关系非常好的挚友,以为他在为洛哈特的死悲伤,只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离开了,只剩下霍尔姆斯一个人。 霍尔姆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如果洛哈特死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自己了呢。 “您是霍尔姆斯先生吧?介不介意跟我们走一趟?”一个声音从霍尔姆斯的背后传来,带着浓重的墨西哥口音。 “我,我说介意的话,可以么?”霍尔姆斯转过头,看见他的背后两个很壮实的男人。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你们不能这样,这是在丹佛,在丹佛大学!”霍尔姆斯说道,他的声音恢复了稳定。 “可这也是在西部。”其中的一个男人回答非常干脆。 霍尔姆斯跟着两个人走出了校区,来到了一处小木屋,他认识这个地方,这里原先是提供给学生或者教职工们远足休息的,但后来因为距离校区太远,还是被废弃了。 三个人走进了屋子,霍尔姆斯抬起了头。 屋子里有七八个人,只有一个人坐着。这个人拨弄着桌子上的两只蚂蚁,当他看见有人进来之后,便随手摁死了那两只可怜虫,转向了霍尔姆斯。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埃尔南德斯,以前是墨西哥人,现在,是美国人了。”这个人的年纪看起来挺大的老头声音沙哑地说道。 “我的朋友,啊,也就是昨晚上死掉的那位洛哈特先生告诉我,你们曾经都看到过一张藏宝图,有没有这回事?” 霍尔姆斯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他告诉我上面记载的是阿兹特克的宝藏,是这样吗?”埃尔南德斯继续说着。 “您知道的比我还要多。先生。”霍尔姆斯一脸无奈,他真想把洛哈特从地狱拖出来问问,为什么要把他也扯上。 “原本他是答应把副本一起给我的,可他出了意外。”埃尔南德斯说话似乎从来不管别人的反馈。 “那您应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