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试试是你的箭快,还是我的刀快?”陈剑秋的声音从疤羽的身后传来。 “玩阴的?”疤脸感觉到刺痛从脖子上传来,刀尖已经划破了脖颈上的皮肤。 “彼此彼此。”陈剑秋持刀的手没有丝毫放松,另一只手已经取下了疤羽搭在弓上的箭。 “你杀了我打算怎么跟飞鸟交待?” “嗯?我其实不太在意他的看法,倒是很想知道拿不到他的人头,你怎么去跟你的主子交差。” 疤脸忽的一身口哨,响彻整个山谷。刚才还在低头进食的白尾鹿们被惊的四散奔逃,同时还带起了一堆不知名的动物到处乱窜。 飞鸟迅速地转向这边的方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陈,你在做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拿匕首架在自己好友的脖子上。 “你怎么不问问他在这个位置拿着弓箭瞄着你做什么?”陈剑秋不但没有放下手中的匕首,反而压的更深了。 “飞鸟!你是愿意相信他?还是我?”疤羽用印第安语大声说道。 “陈,先把刀放下,疤羽是我的好兄弟,他不会做那种事。”飞鸟慢慢靠近两人,他不知道发生什么,眼前的这个中国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对疤羽有那么大的敌意,先是用枪,后是用刀。 “石泉镇出事儿是五天前,我们一路兼程,也刚到这里,你一直在深山里,是如何知道罗伯特的死讯的?而又是谁告诉你,我们是在石泉镇遇见,救了飞鸟的呢?”陈剑秋不紧不慢地问道,但是眼中闪出了寒光。 “如果说刚才那些只是怀疑的话,你这手腕上的勒痕,总不会是你自己的族人干的吧?” 字字诛心,疤羽脸色难看,而飞鸟则面如死灰。 “你的族人,你自己看着办吧。”陈剑秋松开了手上的匕首,一脚把身前这个印第安人踢向了飞鸟。 飞鸟还没有从震惊和错愕中醒过来。 “抱歉,他们抓了我的妻子。”疤羽不敢直视飞鸟的眼睛,慢慢向他走去。 飞鸟下意识地想去握他的手,但下一秒,疤羽已经一个闪身,跳入树丛。 陈剑秋迅速从腰间拔出左轮,他尝试着瞄了下,没有扣动扳机。 唉,枪法太差,这个时候他就有点羡慕西部的神枪手们了,要是有他们“美式居合”的本事,刚才那个情形,逃跑的印第安人此时应该正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这叛徒后面很有可能跟着联邦士兵,一击不中,会惊动周围的人。 “现在回营地,这个地方不能久待。”陈剑秋叫上还在失魂落魄的飞鸟,返回营地。 “你们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又丢下我了呢,话说,在这深山老林里,你们要真是把我丢下了,我怕是活不过一个晚上。”肖恩看见他们回来了,开启了话痨模式。 “我们什么时候丢下过你?”陈剑秋跑过去解马的缰绳,他指着疤羽的那匹马,“你骑这匹。” “喂喂,这太阳都快落山了,我们现在去哪?那个脸上有疤的印第安人呢?”肖恩爬上了疤羽的那匹棕色马,马似乎瞧不太上背上这个人,但没有反抗。 “我们被联邦的军队盯上了,他们的人应该在附近,这个营地的烟暴露位置了,加上刚才疤脸的那声口哨,也极有可能是通风报信的。得换个地方。” 飞鸟踩灭了篝火,三人继续沿着山路往山的深处而去。 在判断了后面暂时没有人跟来之后,三人找了一个小山洞,重新燃起篝火。 “我们下面怎么办?”肖恩问道。 还没等陈剑秋回答,飞鸟说话了,他用树枝扒拉了下火堆,火光映射着他脸。 “我要去部落那边看看。” 陈剑秋沉默了一会儿,掏出那包烟,抽出一根叼上,然后在火堆里捡了一根燃着的树枝,头靠近了把烟点上。 “你确定要去么?”他一边抽烟,一边问,烟头在山洞的昏暗中忽明忽暗,“你的部落很有可能已经被袭击了,你的亲人也很有可能遭遇不测,而且那里现在很有可能有联邦士兵的埋伏。” 飞鸟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陈剑秋灭掉香烟:“那明早我陪你去,肖恩,你待在这里,见情况不对就跑。” 肖恩一脸苦笑:“没有你们,我能跑到哪去呢,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陈剑秋从腰间掏出那把左轮,丢给肖恩:“拿去,我还真不信你不会用枪。” 肖恩不太敢接。 “拿去,到时候看好我们的身后。”陈剑秋直接在篝火旁边躺下了。 肖恩捡起枪,插进了腰带里。 “小心点,枪里有子弹,别走火打着你的蛋。”从躺着的人那里飘来一句话。 肖恩吓得赶紧把枪拔了出来,心有余季地摸了摸自己的裆下。 “对了,老大,疤羽是怎么知道罗伯特的死讯和我们的信息的?” “很有可能是被抓了之后,联邦士兵告诉他的。” “可联邦士兵又是怎么这么快知道的?” “电报。” 肖恩瞪大了眼睛,难道莫里斯区区一个治安官,还能指挥一支现役的军队? “这支队伍可能在这附近晃了很久了,石泉镇那边出了事儿,莫里斯判断出了我们的方向,就直接拍电报了。”陈剑秋停顿了下,继续说,“他们原本的目标应该就是飞鸟的部落。” 飞鸟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 “行了,别自责了,我们明天去看看,说不定剩下的人跑掉了一部分。”陈剑秋安慰了下飞鸟,便找了一个角落睡去了。 …… 山中的天气说变就变,等到第二天三人走出山洞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有些阴沉,他们吃掉了最后干粮,继续上路了。 离部落驻地越近的地方,三个人的交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