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东用“放屁”两个字亲切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吉米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说道:“这都是读者们的评论,跟我可没有关系。” “你别装无辜,这个活动肯定跟你脱不了关系。” 于东当然没有猜错,这种带着一种调侃意味的活动,除了吉米拍板,公司也没人敢弄。 “好了好了,就是弄个活动,跟读者们一起开心开心而已。”吉米笑呵呵地说道,“就这么说了,我还有点事情,电话费也贵。” 说完,吉米就挂了电话,于东拿着电话摇了摇头,一旁的程砚秋笑着说道:“其实你的小说里面并不缺乏爱情啊,比如《人群》里,老肖经常去的那个房子里不是住了一个老头,他因为亡妻每天都很消沉。” 于东点点头,《人群》中确实有这么一段情节。 主角之一的老肖,年少的时候只要被母亲责骂都会跑到一处老房子里,一待就到晚上。 一开始,老肖以为这老房子没人住,所以才会进去,后来发现,里面住了一个老头。 这老头住在里面的小屋子里,跟一屋子书作伴,因为老伴去世,老头性情乖戾,见到老肖,以为老肖是要去偷他书的,拿着扫帚追着老肖打。 他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方便,当然追不上老肖,追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跌到,老肖不落忍,也怕老头出什么问题,就回头去扶,没想到老头却一把将他衣服攥住。 原来老头知道自己逮不住老肖,故意使的诈。 被逮住之后,老头也没打老肖,两人反倒是安安稳稳坐下来聊了天,之后老头知道老肖是被家人责骂才跑出来躲着的,也就没说什么,让他在院子里待着,不过不准进里面那间装满了书的屋子。 又过了一段时间,老肖跟老头熟了,老头时常会拿着本书出来给跟老肖聊天。 只不过在老头口中,这世界上就没有一本能够入得了他法眼的书,几乎每一本书他都要从头到脚地批判一遍,特别是里面有爱情的书,他更是表现出十分的厌恶。 后来老肖才明白,原来老头的爱人很早就去世了,他不是不喜欢爱情,只不过一看到爱情就会想到亡妻。 这一段在整本书里面占的篇幅并不多,关于老头的背景以及他跟他妻子的故事,于东并没有展开交代。 于东站在路边,朝四周望了一圈,拉起程砚秋的手:“咱们往那边走。” 程砚秋被于东拉着,满脸的疑惑,不知道他这突然要去哪里。 只不过于东没说,她也没问,只是跟着于东往前走。 两人在大路上走了七八分钟,转到一条小路,沿着小路又走了五六分钟,来到了一条河边。 这河边坐落着四五栋房子,有的已经坍塌,剩下的也都显得很破败。 于东走到其中一栋房子前,笑着说道:“到了。” 程砚秋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房子,这间破旧的屋子旁边原先应该有另外两栋房子,不过已经被拆除,只剩下地基,它就孤零零地站在一堆瓦砾旁边,外面是一间并不大的院子,门只剩下半扇,透过另外半扇门留下来的空档能看见,院子里面杂草丛生,还堆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看样子像是破碎的轮胎片。 院子的一侧是石棉瓦遮起来的小棚,里面乱七八糟地堆着一些东西,另一边就是屋子的正门,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将军把守。 “这是哪儿?”程砚秋问道。 于东一边伸头往院子里面看,一边回道:“这就是老肖经常去的那间房子。” “是么?竟然还有原型么?”程砚秋惊讶道。 于东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瓦砾,点头道:“确实是有原型的,只不过现实并没有发生跟书里一样的故事。我小时候经常到李小波家来玩,路过几次这间房子,他家院子从来都不锁门,也从来没见过里面有人,我就好奇,回去问了李小波他爸。” “表叔他们告诉我,这个院子里住了一个老头,以前是个教书先生,人很不错,待人也热情,不过后来他妻子去世,他就不怎么跟外人接触,性情也变得乖张。一开始,有人还会送孩子过来请教他一些问题,不过他读什么书都一通批判,家长们害怕他把孩子们教坏了,就不再让孩子们过来玩。” “你进去过么?”程砚秋问。 于东摇摇头:“没有,我从来都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倒有一次,我忽然看到里屋的窗户后显出一张老头脸,把我吓了一跳。” 听于东这么说,原本正在打量里屋的程砚秋,也被吓了一跳,看着里屋的玻璃窗,总感觉后面有一张老头的脸。 于东朝里面又看了看,这里应该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 至于那个老头,当年应该就有六七十岁,现如今过去二十多年,即便活着也得八九十了。 一个鳏寡老头,无人照顾,能活到八九十可不容易。 于东最终还是没有进去,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又去其他地方晃悠起来。 一直到四点多钟,他们两个才又慢慢腾腾地往回走。 路过徐铮家的时候,于东特意看了一眼,门还是关着的,徐铮留下的那张纸条也还在门上贴着没有动。 回了表叔家,趁着还没吃饭的当口,于东特意找李小波问了那间破房子的事情。 李小波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于东说的是谁家,他拍了拍额头,笑呵呵地说道:“老疯子家嘛,他死掉了,得有好几年了,具体几年不记得了,不过那时候你还上大学嘛,我还以为你知道的呀。” 果然是死了。 于东又问:“那这他家的房子是什么情况?” “不晓得。”李小波摇了摇头,“我们哪有心思关注人家的事情嘛,老疯子虽然没什么亲人,但是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