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成高山了啊,哈哈。” 读诗会结束之后,冯明拉着于东调侃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笑。 刘美琴笑着问道:“那位同学说的韩冬是谁?” 于东诧异地看了看刘美琴,有些意外她为什么会不知道韩冬。 韩冬倒没有出名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不过在金陵诗歌圈他应该还算挺出名的。刘美琴喜欢诗歌,应该是听过他才对。 刘昌敏给刘美琴解释道:“韩冬是金陵本地的诗人,《你见过大海》就是他写的。” “哦,原来是他啊,这首诗我听过。” 冯明笑道:“听说韩冬有些孤僻,很少跟旁人打交道。他在金陵诗歌圈挺出名的,不过从来没看参加过什么诗友会之类的活动,大家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传言有些不实,韩冬虽然话少,但是不至于孤僻。”于东说道。 其他人都看向于东。 “你还认识韩冬?” 于东笑道:“金陵的圈子就这么大,我认识他不是很正常嘛。” 何煜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摇头道:“咱们在一起的时候吧,感觉你除了长得秀气点,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一说起那些文人们的名字,一下子又感觉你离我们远了。” 冯明嘿嘿一笑,“这话说得跟老于是天上下凡来的似的。” “我可没说。” 几人说说笑笑走出教学楼,到了路口,男老师们跟女老师们分开了。 等到女老师们走后,冯明一脸八卦地问道:“老于,你跟程老师是什么情况?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么?爱媛说现在程老师跟以前很不一样,开学的时候主动跟她打招呼,把她吓了一跳。” “那这事你该去问人家程老师,我怎么知道。” “不是,她的变化跟你肯定有关系。”冯明笃定道。 其他几人也都来了兴趣,何煜问道:“老冯此话从何说起?刚才我确实感觉刘老师跟程老师的眼神不对劲。” 冯明笑了笑:“哥几个,且听我慢慢说来……” 于东开口打断他,“说个屁,快回去掼蛋吧,我屋里有花生和瓜子,粮草充足。” 说完,于东就上头走了。 何煜跟刘昌敏看了看冯明,“还是掼蛋重要,那什么风月秘辛,还是待后面再听吧。” 冯明留在后面,跺了跺脚,这两老憨听到掼蛋脑子就想不起别的事儿了。 “唉,等等我,你们三个也玩不起来啊。” 冯明也急匆匆撵了上去。 …… 贾章轲在金艺小火了一把,又带起来一股诗歌风,学生们卯着劲地在创作诗歌。 跟之前于东带起来的那股诗歌风不同的是,这次学生们还带着一种比较的心理。 你贾章轲一个大一新生都能写出佳作来,我们谁又比谁差呢。 也是因为贾章轲的诗小火了一把,继上次“许愿石守护神”之后,于东又获得了一个称号:金陵高山。 后被同学们简称高山。 那天于东走在路上,几个学生冲他打招呼:“高山老师好。” 于东愣了好一会儿,才把这“高山”二字跟当时读诗会上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去。 有些新生不知道于东,见一茬一茬学生跟于东打招呼,真以为于东就叫高山。 不禁疑惑:“这高老师什么来头,这么受欢迎?” …… “高老师,有人找。” 九月三十号上午,于东正在宿舍准备写作课的月度总结,何煜站在院子喊了一嗓子。 于东站起来,扶着桌子伸头看去,何煜正在压井边上打水,他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这男人长相秀气,梳了个二分头,戴着副眼镜,浑身上下散发着读书人的气息。 男人这时正跟何煜解释:“这位老师,我找的是于东老师。” 何煜哈哈一笑,“我叫的也是于东老师,他就住那屋。” 男人在何煜的指引下,朝于东这边走来。 于东也从房间走了出来,他看着男人,“你好,我是于东,请问你是?” 男人面露喜色,笑道:“于老师您好,我是《人民文学》的编辑,曹正可,特意过来拜访您的。” “哦,你好,你好,请进。” 于东把曹正可请到屋里,正在给他倒茶,屋外何煜又喊道:“高老师,又有人找。” “这位老师,我找到的是于老师,不是高老师。” “我叫的就是于老师,他住那屋。” “失陪。”于东将茶递给曹正可,走到屋外。 这次来的是个女人,三十来岁,穿着一身休闲的灰色西装,手里抱着个公文包,烫着一头卷发,还挺新潮。 “你好,我是于东,请问你是?” “于老师你好,我是《花城》的编辑吕梦萍,幸会幸会。”吕梦萍主动握住于东的手,热情地说道。 于东摸了摸脑袋,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两家编辑同一天过来了? “哦,你好,请进吧。” 于东又将吕梦萍请进屋里。 吕梦萍进屋之后,看到曹正可,立马脸色一变:“曹大编,你怎么也在这?” 于东不知道是自己听得有差,还是吕梦萍故意的,她说曹大编,怎么听都像是曹大便。 曹正可端着茶杯,笑呵呵地说道:“我来看看于老师,你不也在这儿么?” “你们认识?”于东问道。 吕梦萍抢着说道:“之前我们都在《雨花》工作,算是同事吧。” “什么叫算是?咱们俩在《雨花》共事两年,连同事这两个字都担不起了么?” “那可未必,什么叫同事,要么行事相同,要么一起干一样事情,咱们俩充其量算是曾经在同一处办公的两个人罢了。” “你这话就没意思了。” …… 于东在旁边听他们俩斗嘴,一点话都插不上。 这两位肯定有很深的积怨,不然不可能当着自己的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