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小院子中,清晨的日光刚刚的洒落而下,整个院落就显得干净发光,仿佛涂上了一层釉。 余列盘坐在门口的一方石磨上面,面朝着刚刚升起来的太阳,口鼻之间有规律的呼吸着,仿佛在吞吐着日出的朝阳,采补日精。 但是实际上,他虽然已经晋升为了八品的道徒,但是尚未学得呼吸法,压根就不可能拥有采补日月精华的可能,仅仅是在调息精气,勉强的感应着空气中弥漫的灵气而已。 在余列盘坐的同时,竹林小院外面。 不时的就有余家的族人行走而过,当瞧见了余列的身形之后,这些路过的余家族人眼中都是带着激动之色。 “看见没,那就是你的余列大哥,他如今已经是八品道徒了。听闻八品就有了真气,可以用法术,所修炼的功法也和道童的导引术不同,而是呼吸法、吐纳术,这定是在采补日精。你可得学着点着,争取也成为道徒!” 这是携带着孩童,从余列院落跟前走过的,对方的面孔并不是附近院落中的人,似乎是专门一大清早的,就带着孩子过来景仰一番。 还有偶然路过竹林的族人,当瞧见了院落中的余列之后,都是放缓脚步,生怕走快了惊扰到余列。 各色的人等,一一的从竹林小院子跟前走过。 自打余列有记忆起,这方小院子就没有出现过这么多的人。 石磨上,余列暗皱眉头,他呼吸一会儿后,察觉到人越来越多,也就睁开眼睛,朝着院落外来来往往的族人们微微拱手,然后往身后的堂屋走去。 院落外顿时响起呼声:“快看,列哥儿起身了,他在朝着我们拱手!” 甚至有余家的族人,口中道:“大娃,快快,上去向列哥儿问好。” 听见身后杂七杂八的声音,余列微微的摇头。 他轻轻的一拂动袖子,身形顿时闪烁,窜到了堂屋门口,顺带的还发出了一阵柔和的风,将那些要跨入到院落中的族人们,都给轻轻的推了回去。 “今日贫道有要事,得闭关修炼,恕不待客。” 余列清朗的声音响起,让院落外的人影们,顿时露出一阵阵可惜的神色。 有人还哀叹说:“某可是天没亮就赶过来了。” 此时距离城皇庙的鬼神,前来余家中祝贺,并拔擢余列为三等庙祝,已经是过去一个晚上。 当日的情况,以极快的速度波及到了整个余家上下,人畜皆知了。甚至连整个城南,也在半个白日和一夜之间,隐隐知晓了余列的名号。 对于此事,余列有些没有料想到,并且更是没有预料到族人们对他的好奇心。 所以他才会有失提防的,夜里跑到了院落中盘坐,自顾自的修炼,结果天没亮就被余家的上下不少人,当做猴子一般瞅看了半晌。 吱呀! 余列回到堂屋中,屋中有人影也赶紧的起身。 先是余田氏出声:“三哥儿修炼好了,二娘给你温好了粥,快快食用一番。他大哥,拿出来!” 一个魁梧方正的身形出现在堂屋中,对方的手里面提着一方小炉子,正是余田氏的大儿子,余大田。 余大田虽然魁梧,面向也方正,但是手脚并不粗苯,反而利索。 他在堂屋的方桌上,麻利的就摆好了一叠碗快,又将小炉子中温着的肉粥取出,盛在碗中。 一边忙活,余大田还一边瞅着门缝,口中都囔: “平时里不见有人过来问好,三哥儿当初在族中时,也没见这么多的叔叔伯伯,领着媳妇娃娃的过来请教。今日倒是稀奇了,一口气的来了这么多。” 余田氏听见,她的眼睛虽然模湖,但是摸起一双快子,狠狠地就是抽了一下大儿子的手背: “让你多嘴!族人们愿意过来,那是瞧得起咱三哥儿。” 余大田被狠狠抽了一下,口中顿时嘶冷。 余列见状,则是轻笑着,利索的接过了余大田手中的肉粥,自行盛放,并奉到余田氏的跟前: “二娘,用早茶。大哥,你也用。” 几声对话,三人坐下。 余列就着简单但是充满着油盐味道的肉粥,一口的灌入到肚子中,顿觉浑身都暖和,感觉安逸极了。 三人一起用着早饭,余田氏絮絮叨叨的,向余列问东问西,一直没停。 这还是昨天夜里,余列返回院落后,余田氏已经说了半夜的结果。否则的话,对方说着说着,定是要泣声泛起,埋怨自个、埋怨余列,唠叨个不停。 余大田则是稀里哗啦的吞吃着肉粥,他瞅着机会,也问问余列修炼的事情。 余大田当初没能考取道籍,无有道人身份,仅仅是个凡夫俗子,因此对这些事情都好奇得很。 这一顿早饭,余列吃的是有些不雅,吃一口就要回一句。 但是不知怎的,房中明明比院落外面还要嘈杂,可他听着,就是感觉一点也不扰人,反而还让他的心里都暖和和的,也不知是不是肉粥额外的作用。 一口气灌下三大碗,余列深吸了一口碗上浓郁的油盐香气,缓缓吐出,还想让大哥再来几碗。 但这时,余田氏忽然出声: “城皇大人昨日给了三哥儿赏,哥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任?二娘也好赶紧的,今日就去给你扯了布料,缝上一身合体的道袍。” 她摸着余列的袖口,口中滴咕:“你这是在的哪家买的袍子,多少银钱?瞧这针脚,也太过粗苯了。” 余大田闻言,也是将头从粥碗上抬起,兴奋的问: “是极,三哥儿你嘛时候去上任?城皇庙那一整个年头也不对外开三回,开了也没咱的机会,你上任时,可要带着我去瞅瞅啊。” 母子两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雀跃。 但是余列听着,面上微怔,他将空碗放在桌子上,面色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