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季铭没有参加革命之前,家中富足,生活无忧,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学子。
他家祖上文人多,留下的古籍也很多,他几乎是这些古籍伴着长大的。
随着侵略者的到来,家国一片狼藉,他与家人离散。
爷爷让他逃走前,把一本传记交给他,说这是他们家最重要的东西,让他千万保管好。
后来,他参加革命,辗转于各地,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打听能不能找到自己亲人的消息。
每次思念亲人的时候,他就会避着人,把藏在怀里的传记拿出来翻看。
这是记载史上新朝建立者王莽的传记,在那些年里,他翻了太多次,几乎能把记录王莽生平的每个字刻进骨子里。
但,他的亲人还是没有找到,哪怕一个。
“后来,我又一次翻看传记的时候,发现起毛的封页里夹带着东西。”
“是什么?”
“藏宝图。”
“!”
王莽这厮留了多少藏宝图啊,生怕别人找不到他的陵墓吗?
然后,她有点心虚地问:“地图指向是京郊那边吗?”
“不是,那是一张什么文字表述都没有的地图,我研究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具体的所在。”
后来,他奉命潜伏于对岸,更加没有机会寻找相关资料了,直到余思找上门来。
萧玖皱起眉头:“余思好像认定黄金在闯王墓里,但事实上,那是处空墓。”
“现在追究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反正黄金已经送进了国库了。”
“至于,你说我为什么一眼就认出那些黄金是王莽留下的,是因为,那本传记里有王莽喜欢留下些微不可查的印记的记载。”
“原来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平平无奇而已,没有你们年轻人想的那么惊心动魄。”
哪里不惊心动魄呢?
汪季铭轻描淡写的“潜入对岸”四个字,包含了多少机敏与杀机,能平安归来,还能坐上保密局局长的位置,中间又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惊心动魄呢!
“汪局,那您忙,别的事情,我去问鲁朋。”
“去吧,还有,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这么破费了。”
“知道啦。”
萧玖关上汪季铭办公室的门,就听外面整整齐齐对着她喊:“谢谢萧副局!”
萧玖:······你们高兴就好。
“鲁朋,问你点事。”
“来了。”鲁朋拿着没喝完的汽水跟萧玖进了她的办公室。
“你是要问整件事情的结果吧,汪局跟我说了,这件事,你也算身在局中,让我把前情后续都告诉你。”
“愿闻其详。”
“先跟你说余思的现状,她人就在咱后头关着。”
“啥!”
时间线拉到聂延签下背书之后。
“汪局,咱就这么把人放了?余思犯的是国法。”鲁朋黑着脸,边开车,边低声嚷嚷。
“好好开你的车,去局里。”汪季铭言简意赅。
汪季铭到了保密局,就召集人开会,会上讲了什么,没人知道,但鲁朋出来后,脸上的不愤已经没有了。
其实,汪季铭和部长都同意放余思出来,一方面是因为确实有很多已经退休的老战友求情,另一方面也有一些人怀疑余思肯定知道黄金的下落,一直紧盯着。
大部分人都认为,人在汪季铭手里久了,黄金的下落迟早会被他知道,倒不如放余思出来,然后追踪她,她要逃,总是需要钱的。
到时候,她很可能会去隐藏着黄金的地方,那样,他们也能分一杯羹。
最重要的是,部长和汪季铭都觉得余思身上应该还有更深的东西没有挖出来,这次借着聂延的手,也许可以把余思的这部分东西挖干净,免得后患无穷。
而聂延,他未必不知道这些事情,但余思是他年少时全部美好记忆的缩影,也是他心里的执念,他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然而,他不会想到,想念了二十多年的母亲余思,会瞒着他最要命的事情,这也是他最后黯然收场的主要原因。
婚宴上进了凶徒的事情,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帮着放人进来的,这样的人,肯定还不止一个。
不然,一个军人的婚礼,参加的又大部分是军人,这样的场合,让三个凶徒给搅和了,可能吗?
在凶徒开枪的时候,汪季铭和部长布置好的人手,就开始行动了。
萧玖被劫持是汪季铭没有想到的,他们的坐席离新娘出事的地方是有些距离的,他也没有想到,以萧玖和聂延的龃龉,萧玖还愿意上前救人。
当然,他本人对萧玖这样的品性非常欣赏,但作为自己人,他觉得萧玖还需要多多打磨。
萧玖下车时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