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朝阳依旧升起,大海上波光粼粼,岸边涛声依旧,远处海鸟飞翔。
但在象头山以东,倭人大营已被夷为平地,满地森森白骨,整个营地狼藉一片,血染成河,仿佛森罗地狱,没有烟火,更显得凄惨恐怖。
山上的月牙泉边,白虎肚皮滚圆,正洗净了全身的血液懒洋洋地躺在岸边,喉咙里发出呼呼之声,油亮的皮毛在阳光下泛起了一层乳白色的光晕。
在它身边,一黑一白两条巨蟒粗如水桶,大半截身躯浸泡在湖水中,蛇头搭在岸边的草丛之中,蠕动着身躯,半截蛇皮正在蜕化,额头上冒出了拳头大小的凸起,好像随时都能长出犄角来。
钟离权和刘伶等人站在悬崖的一块石头上,望着山下暗红色的大地,蹙眉久久不语,他们有些不太理解刘封为什么会突然大开杀戒。
葛玄叹道:“大将军在中原素有宽仁之名,其仁德曾让魏、吴乃至西域各国兵卒不战而降,不意到了东瀛,却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钟离权蹙眉道:“倭人固然荒蛮残暴,但如此无情屠戮杀戮,终究有违天道,大将军如此一意孤行,恐会受天道制裁。”
“大将军宽仁不假,但那都是同族,这倭人出自海外,又借妖人之术害人,昨日之事显然已经触怒于他了!”
紫虚上人似乎对刘封了解更多,轻抚长须慨然道:“诸位也别忘了,大将军向来是睚眦必报,更体恤部下士卒,以牙还牙之人。”
葛玄点头道:“也怪那国师先用妖术伤人,几乎害了全军将士,他们奉大将之命东行万里之外征战,若是死于妖物之手,大将军岂能甘心?”
刘伶言道:“父王昨夜说过,为了永绝后患,使后人不受欺压,此恶名由他来背,但倭人丧心病狂,必须要除掉,大概是劝不住的了。”
钟离权言道:“但杀戮终究有违天和,如此做对大将军大为不利,即便是劳役也比残杀要强数百倍,无论为大将军,还是让这东瀛岛上少些怨灵,我们要尽快找出其他三位国师,将其除掉。”
葛玄点头道:“不错,只要先除三位国师,再将那八岐大蛇斩杀,清理岛上妖物,让大将军与倭兵公平一战,便可免此屠戮了。”
钟离权将芭蕉扇虚空一挥,便见远处刮来一股飓风,携裹着漫天砂石,很快便将倭人营地完全覆盖,形成了一座近丈高的乱石滩,将那些尸骨全部掩埋起来。
收了法力,他轻叹一声:“倭人灵魄大多已被白虎它们吞噬殆尽,此处妖人三魂六魄不全,必会成为怨灵,可先问问摩尔尊者,是否愿意在此建寺,以佛法将其消弭,若是没有高僧镇守此处,只好以阵法建一座镇邪台,将其永世镇压,直到魂飞魄散了。”
紫虚上人有些羡慕地回头看了一眼白虎他们,喃喃道:“倒是送了它们一场大功劳,此次吞噬灵魄,至少能增三百年道行。”
葛玄笑道:“大巫师也不必羡慕,如今你已经找到使用通天神树的方法,待大将军带你找到古蜀国的其余法器,巫神一脉,当不输道门也!”
紫虚上人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抚须道:“此时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确实千难万难,任重道远啊!”
众人望着东海一阵出神,他们本以为这东瀛岛就是海中最远的仙山福地,但按照刘封所绘制地图来看,在更远的东面,还有比九州山河更广阔的区域。
就在那里,不仅能找到和古蜀国相关的神器,甚至还有无数更神秘的宝藏,同样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全新世界,试问谁能不动心?
象头山一战,石见国的倭兵全军覆没,大汉人马中毒不起,双方战事以从未有过的情况进入僵持阶段。
但与此同时,隐岐国大名乌越已经派兵出发,从四国地方渡海从九州地方登陆,直杀向汉军正在修建的汉安城,想一举断了汉军的后路。
乌越最畏惧的人就是刘封,在难升米两次派人请求出兵之后,又派人打探军情,果然刘封和汉军主力都在和隐岐国大战,这才下定决心出兵。
如今九州地方全部被汉军占据,如果他能杀退汉军,夺回九州地方,将会拥有九州、四国两块领地,这可是东瀛南部最富庶的地盘。
拥有两国之力,加上缴获的汉军兵器,再发展几年,或许就能和女王一较高下了。
隐岐国国师和守护大将熊谷川领一万精兵,向汉军新建的城池杀来,人马刚从东岸登陆,国师忽然收到召唤,先回去拜见女王了。
熊谷川早知汉军主力都在中国地方与石见国大战,城中都是一些留守的士兵和奴隶,没有什么勇将,不用国师也一样取胜,反能独得功劳。
于是下令连夜进兵,直到汉安城下,见城池修了一圈一丈多高的石墙,也没有士兵巡逻,不由大喜,立刻派兵城池围住,准备休息一阵之后直接爬城攻打。
此时汉安城太守正是旧东吴大将太史亨,虽然与汉军交战几次失败,太史亨的本事毋庸置疑,东吴被灭之后,他主动请命回转家乡在东莱训练水军,升任青龙水师的都督。
刘封出海东征东瀛,从中原调集迁徙百姓,太史亨自问壮年时一事无成,远不如先辈太史慈之名,便主动请命前往东瀛,到了九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