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即将到凌晨时分,浓雾渐渐散去,明月西悬挂,江涛滚滚,岛上也一片喊杀之声。
周处和文鸯从左右带领士兵,从背后直杀入倭寇阵中,身后两下金鼓齐鸣,二人左冲右突,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眼前没有一合之敌。
文鸯从右路冲杀,月色看到有倭人手中还打着旗号,大步过去一刀将其斩首,身旁的护卫根本抵挡不住,见文鸯如此勇猛,一哄而散。
周处更如猛虎下山一般,带动本部人马往石林方向杀来,身后汉军被他二人激起豪情,纷纷呐喊争先,面对那些只穿着皮甲木矛的倭兵,无不能以一当十,杀得倭人毫无还手之力,不多时便抛戈弃甲而逃。
周处和文鸯杀得浑身是血,一直杀到石林跟前,追剿倭人将近天明,见贼人四散逃尽,正要鸣金收兵,准备集合人马杀入石林。
嗷吼——
就在此时,忽然从正北方向的天空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震得东方海面上的云层不断翻滚,附近那些石柱簌簌发抖,上面沙土石块滚落下来,整个海岛如同地震一般。
周处等人大惊,赶紧带兵远离石林,不知道是妖物出现还发生地震,小心戒备。
原来刚才白蛇和青蛇将那头蟒蛇合力缠住,如同三股绳一般扭在一起,那蟒蛇还在挣扎之际,钟离权驾驭芭蕉扇从空中飞旋而至,口念真言,背后的宝剑自动出鞘,发出一道青光飞到那蟒蛇头上,一剑便将蛇头斩下。
房屋大小的蛇头轰然落地,紧接着便发出了刚才令人心悸的吼叫,众人小心戒备,等了一刻钟却不见有什么反应,才小心收拾那头蟒蛇。
不觉天色大亮,朝阳初升,只见石林边的沙滩上尸横遍野,沙土被鲜血染过,变成了紫黑色,看上去触目惊心。
刘封和白虎从山上飞奔下来,对众士兵大声说道:“兵不在多,在调动有度,倭人虽盛,然不知阵型兵法,不分队伍,更无大将统领,不过是草芥一般,诸位今日也见二位将军之勇,此时正值取功名富贵之秋,各位若能个个舍命向前,本王自会论功行赏。”
水军们原本还担心岛上的妖物和十余万大军,方才一场厮杀鼓舞了全军士气,妖物有那些练气士对付,倭人不堪一击,这可是白白送来的功劳,纷纷举起兵器呐喊回营。
刘封命他们分成小队去寻找倭人营寨,还未杀死的倭兵全部押起来,等审问过后送到港口充当奴隶建设都城。
周处大笑道:“这些倭人吃喝不足,兵甲无用,先前还敢骚扰沿海一带,真是不自量力。”
刘封言道:“他们正是见了中原的富庶,才有觊觎之心,正如鬣狗见到肥肉,盗贼见到宝藏,觊觎之心不死。”
文鸯曾在徐州一带见过倭寇,言道:“倭人贪婪凶残,留之必为大患,但这岛上有数十万之众,将军宜早思对策。”
刘封笑道:“当年南征夷洲,便抓了数万倭人,对付他们,我早有办法了,这东瀛岛本为仙境,却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妖孽横行,倭人与那些妖物无异,必须斩草除根。”
周处抚须大笑道:“如此一来,今后冲杀,便无需顾虑投降不杀的军令了。”
刘封微微点头,冷声道:“此等异类,比禽兽还要残忍可怕,不必当人,只当豺狼妖孽看待,要杀便杀,杀不了的便抓来当奴隶,但绝不容有漏网之鱼。”
二将欣然领命,这几年跟随刘封出征,因有投降不杀的军令限制,总觉得有些束缚,一场战斗杀得意犹未尽,总觉得不过瘾,这次终于可以放手一战了。
不多时,陆邡带兵回转,在左边找到了倭人营寨,得到铠仗旗鼓辎重等物无数,还有马三百匹,这东瀛岛上的战马极其矮小,看起来也不够神骏,倒和中原的驴子差不多,不堪大用,只能用来托运物资了。
蒋仁也带人抓了五百余倭人,其中还有几位小头领,都一并看押起来等候审问。
刘封对众将道:“如今岛上毒雾散去,我们再进一步,那些逃兵将消息送到,不久倭人必会大军来战,我军兵少,诸位还要加紧训练,随时准备迎敌。”
几人领命,周处带兵向前查探地形,寻找合适的地方扎下营寨,蒋仁则到石林里去搜查,寻找那些被抓走的水军,看看他们是否还活着。
不多时钟离权等人也都归来,众人在海边的沙滩上晒着太阳商议后续之事,一整张长达一里的蛇皮晒在沙滩上,血腥味引得许多鱼群在海浪中跳跃不止,场面好不壮观。
紫虚上人拿着两根粗如手臂的蛇牙在海边洗刷这,他打算把这两枚牙齿做成兵刃,再刻上古蜀国的符文,将会成为一件大杀器。
葛玄站在一块礁石上,鹤氅随风飘扬,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言道:“今早那一声怪叫将军想必也听到了,恐怕与这蟒蛇同属一脉,此物能震动云霞,只怕不好对付。”
钟离权抚须笑道:“此番东来,我已请得掌教八卦乾坤镜,任他多大道行的妖物,都难逃宝器,无需担心。”
葛玄面露惊喜之色,这才笑道:“原来师叔早有准备,如此最好不过了。”
钟离权看了一眼刘封,问龙虎山天师张盛,问道:“那蛇心和蛇胆还不足以炼制丹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