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国师正在紧急调动各部人马迎战,忽然看到前方步卒退却,不禁大怒,鹿杖一点,护卫便拍马上去挥刀斩了两名跑在最前面的士兵。
随后一队头缠红布的彪形大汉拦住了退路,督军大喝道:“擅自撤退,格杀勿论。”
随着令下,那些督阵的士兵挥刀便斩向了逃兵,刀光闪处,十余名乌孙军头颅落地,其他士兵见状,赶忙掉头又往钩镰兵方向杀过去。
但如此一动,步兵的阵型早已混乱,乌孙军军心已乱,两翼冲过去的骑兵遇到钩镰兵便扑倒在地,没有还手之力,遇到汉军骑兵也同样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进也不能,退又不敢,互相拥挤在一起。
汉军三支人马,中路钩镰兵,两翼骑兵,不断向乌孙军腹部逼近,正面的乌孙骑兵吃尽了钩镰枪的苦头,眼见那重甲长枪逼过来,纷纷向两旁让开,他们宁愿和对方的骑兵厮杀,这样还有逃命的机会,遇到钩镰兵断了马蹄,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一身黑袍的乌孙国师在马上观战,似乎有些焦急了,鹿杖在空中举着,久久不曾下令,幸好东面被尤屠塔靡事先带兵占住,否则对方只用钩镰兵拖住骑兵,三面出击,这场仗已经没法打了。
片刻之后国师沙哑的声音冷冷传出来:“传令,弓骑以弓箭射住阵脚,步卒全部压上,三路骑兵包抄过去牵制汉军,全面压制!”
身旁的都尉大声答应着,马上派人下去传令,乌孙军各路人马纷纷叫喊,倾巢而出直扑向南面的草坡。
乌孙军变换了阵势,所有骑兵结成简单的纵队一层层向汉军逼过去,喊杀声、枪戟碰撞声混杂一片,近前的乌孙军占了人数众多的优势,渐渐地见胡奋和罗宪带领的兵马又围在了中间。
乌孙国师看了一眼东面的战场,金狮骑的战况似乎也不太乐观,先两军混战已经进入焦灼状态,唯有以人数优势先压倒眼前的敌军,尽快和尤屠塔靡会合。
此时尤屠塔靡带领金狮骑直奔汉军的中军,想一锤定音,前方的骑兵抵挡不住精锐的金狮骑,被他又冲过了一道山坡,又和乌孙大军拉开了一段距离。
但与此同时,汉军侧翼的伏兵也杀到,金狮骑左右迎敌,尤屠塔靡怡然不惧,骑士枪一挥,左翼的金狮骑放开马蹄冲将过去,将敌军挡住,杀得难分难解。
金狮骑果然不愧为乌孙最骁勇的骑兵,他们面对弓箭、飞矛和步兵的截杀,还能往前直冲,一路杀向汉军大旗,第二梯队的步兵在那里苦苦支撑,临时挖成的战壕和木桩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金狮骑再次突破。
那杆迎风飘展的大旗之下只有三四千士兵守卫中军,尤屠塔靡目光冷峻,已经浑身是血,冷冷盯着前方,骑士枪挥舞着,金狮骑紧随其后,势不可挡。
战场上两军一派混战,等在刘封身旁的同罗哥契实在忍不住了,在马上只搓手:“国师,金狮骑都快杀到中军了,该让我的人马出动了吧?”
天亮之前胡奋、罗宪、孟观三人早已带兵离营,现在连苏云百克、乌兰百克他们都加入了战场,唯独丁零军还没有出动,同罗哥契心急如焚。
刘封却微微摇头,言道:“大汗不必着急,真正的恶仗才刚刚开始!乌孙兵数量极多,要将其逐个分化,再以雷霆之势破之。”
同罗哥契急道:“你看,乌兰都尉快抵挡不住了。”
刘封抬头看了看右边山上一块突出的岩石,那里站着一百余人,可以俯瞰整个战场,有人正打出不同的旗号,缓缓道:“艾斯勒的人马,此时应该到达黄草泊北面了吧?”
一旁的完颜策愣了一下,不知道国师是不是在问他,点头道:“哦哦,应该是到了。”
这一路上他一直在奇怪国师今天为什么穿了一身甲胄,不再是平时的布衣长袍,戴上头盔之后显得更加英武,少了儒雅之气,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他有些心慌。
就在此时,山头上发出了红旗的信号,猛然间一排牛角声在半山腰绵延响起,如浪潮一般起伏着,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同罗哥契眼睛放光,大叫道:“牦牛军要来啦!”
话音未落,便见北面的山坡之上,一队牦牛群携裹着雷霆之势漫山遍野冲下来,领头的那头白牦牛个头极大,像一朵快速飘动的白云,转眼间便冲到了金狮骑的右肋。
轰——
强悍的金狮骑被这突如其来的牦牛冲进来,根本无从防备,远处看到有些牦牛连人带马都给顶起来,在空中翻飞,惨叫声传出老远。
牦牛军自从上次受到重创之后只剩一百多,为了准备这次决战,又从乌孙各部调来三百头牦牛,虽然无法组成骑兵,但它们很快就被白牦牛征服,跟随在白牦牛之后。
真正的牦牛军只有一百多人,但身后还跟着三百头已经狂暴的牦牛,声势同样浩大,只是一个冲锋,便将金狮骑截成了两断,更主要的是牦牛军的气势,将金狮骑惊得四处奔逃,阵型大乱。
武松一口气杀透金狮骑,催赶白牦牛便直奔尤屠塔靡杀过去,面对这体型高大的白牦牛,别说骑兵不敢阻拦,就是那些战马也惊得退避三舍,不受控制。
牦牛军猛然发动,彻底打乱了金狮骑的进攻,金狮骑已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