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葛玄说起白虎之事,刘封果然大怒,声调也提高了几分。
“此事说来也巧,”葛玄示意刘封不必动怒,言道,“白虎与殿下在阳平关分别之后,便进入益州游转于青城山周遭。此时峨眉山也有一条青蛇出现,此蛇已经长角成蛟,在峨眉山山巅吞云吐雾,许多练气士前去偷觑,意图夺取妖丹,不知为何那白虎也在峨眉山出现,与青蛇交战一月有余。”
刘封微微蹙眉,问道:“是否还有一条白蛇?”
白虎走时说去寻找白蛇,也不知道这青蛇是不是和那条白蛇一起修炼的。
“这倒没有出现过,”葛玄诧异地看了一眼刘封,见他汗珠滚落,指着不远处的一块青石,“千岁请坐!”
刘封坐下问道:“那青蛇有本事封印白虎?”
“封印白虎者另有其人,”葛玄轻叹一口气,“此人来自贵霜国南部的身毒,乃佛门高僧,自称佛之子,道号普贤……”
“普贤?!”刘封闻言惊得站了起来,盯着葛玄:“普贤到了峨眉山,骑象来的?”
“这倒未见,身毒虽说大象极多,但其一行连弟子共十八人都是舟船而进,自南部进入益州。在峨眉山与钟离前辈、左慈师叔切磋技艺,胜出之后欲以此为道场传经布道……”葛玄喟然一叹,看着刘封:“千岁难道早知普贤之名?
“这……只是听说过。”
刘封缓缓坐下,心中惊疑不定,他不知道峨眉山成为普贤道场的具体时间是否是在汉末,按照历史进程来算现在应该是魏国时期。
在此之前峨眉山一直都是道家的修炼之所,汉钟离、左慈都在这里修炼过,甚至在春秋时期就有峨眉派的形成,以白猿祖师司徒玄空的“峨眉通臂拳”为最早,还有白猿学艺的传说。
虽说这些仙山灵地为练气士所钟爱,但道家讲究云游四海,居无定所,没有把这里固定为某个人的道场,没想到这么快就让给普贤了。
刘封惊诧于普贤来得这么快,如果真是真人,是否要去见上一面?
忽然想起上次见汉钟离和左慈的时候,汉钟离的蒲扇裂开一条大缝,左慈也偶尔咳嗽不止,看来就是这次在峨眉山与普贤“切磋”的结果了。
想到这里不由一阵冷笑:“我看峨眉山并非左慈道长他们心甘情愿让出来的吧?”
葛玄一怔,只是笑道:“一切都是天意安排,非人力所能为也。”
刘封微哼一声:“若是普贤败阵,又如何?”
葛玄也不解释,只是摇头道:“世上之事,如云如烟,胜败又如何?假设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天道不可逆转,万事不可回溯。”
“家都被抢了,还说得如此玄妙?”刘封挑了挑眉,叹道,“这可是关乎两教传经布道的大事,仙长还看得云淡风轻,境界之高,在下不及也。”
“这……”葛玄似乎没想到刘封会这么说,怔了一下,忍不住解释道,“其实普贤此来,手中也有太上钧旨,当年道祖西出关外化胡,便有指引佛道传入华夏之意。”
“好吧,你两家的争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不干政,不害民,劝人向善也未尝不可。”
刘封长叹一声,对葛玄说道:“说起来,你们昆仑传道的效率也太低了,看看人家,都从贵霜到我大汉了。就在这西域,道门也寥寥无几。”
葛玄失笑道:“道法自然,大道无形,修行乃是感悟天地之造化,全在自身,岂能刻意为之?”
“这就是你们被打压的缘故,”刘封听到这话就来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看看人家佛门,普度众生,为消众生业孽甚至不惜下地狱。再看看各位仙长,好不缥缈自在,云游四海,倒是散淡逍遥,但传扬道门的重任,谁来承担?你这里都是大道无为,不为众生,凭什么让百姓们供奉香火?”
葛玄被刘封说得一阵错愕,这是在指责道家修炼法门的错误不成?
愕然片刻才笑道:“千岁此言差矣,道门也有众神保护万千子民,何来散淡逍遥?只是神有神职,仙有仙班,各不相同罢了!”
“算了算了,各宗法门,我不和你争论,”刘封摆摆手,“倒是仙长先前答应过我,要请昆仑及各处仙山道门多出传道之人在华夏之地开宗收徒,教化百姓,此事不可再拖延下去了。
西域各国,佛教早传,人人皆知,你们道门又有几个?就在这昆仑山下,自家门前尚且如此,岂不叫人笑话?”
“此事贫道已经上请掌门,已有定夺,”葛玄点点头,眼中也闪现出几分光彩:“三年内,自昆仑、天山、龙虎山、武当山、茅山、九华山诸仙山洞府,合计出动约千余名道门子弟开设山门,广传道法,壮我道门。”
“这才像话,”刘封满意点头,正色道,“你要知道,道家所传的,不只是道门的玄奥真意,修炼之法,还有我华夏文明,唯有文明的传承才是千万年不断的真奥义,这才是真正的‘道’!”
“真正的道?”葛玄微微蹙眉,低着头半晌不语,陷入了沉思。
刘封笑道:“我并非道门中人,只是随口一言,道长不必在意,不知那普贤为何要将白虎封印在峨眉山?”
以为刘封担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