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作战的杀伤性不够。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和楚子航一直是作为搭档去完成执行部的任务。像他那样的人性烈性炸药,刚好能与姜黎的能力进行互补,而在楚子航热血上头的时候,姜黎也能成为他的限制器。 所以这个幕后的人特意调开楚子航,就是想用人海战术来针对她吗? 是谁要杀她? 手上动作不停,姜黎一心二用地分析着可能的情况,她对上袭来的第三个敌人,如法炮制,试图再度缴械后一击必杀。 匕首顺利从龙鳞的边缘滑进肌理,分筋错骨,但在最后一丝连接的皮肉被切割开前,她的指端传来了一阵滞涩的阻力。 姜黎猛地抬头,那死侍面具下的兽瞳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它咯咯地尖叫,一股巨力收缩起骨缝,匕首的刃并没有如姜黎所料卸下那只前臂,而是卡在了被嵌合的龙骨之间。 糟了! 发力想要抽回匕首,并无成效,姜黎的右手反而被这突发状况禁锢在了死侍身上,她的左手迅速摸向刚才缴来的骨刀,却只触碰到衣服上渗出的一滩黑水—— 它消失了,就像那些融化的尸体一样。 从死人的国度前来围杀她的怪物们,在死后也不会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 死侍的肘关节处传来折磨耳膜的咯吱摩擦声,趁着姜黎被这突发情况分神的片刻,它豪不费力地举起了她,结结实实抡起摔在了地上。 它蹲下身,与人类手掌再无半点相似的龙爪暴力锁住了她的后脑,不由分说地按死在地上。 “咳……” 姜黎连呛了几口走道的积水,好古怪的味道,像是尸体被泡发了几天几夜。 她的面颊一阵抽痛,头顶的白炽灯不知受何影响闪烁着令人烦躁的光线,被泛起波澜的水面反射到她眼中。 姜黎在那滩黑水里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那明明是每天都会见到的面庞,此时却不知为何有种陌生感。 …? 但她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处走廊像是被与外界完全隔绝了,只有数不清的黑影在晃动着,想要取走她的性命。 没有同伴,没有后援。 好像整个世界都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逆……” 疼痛而混乱的脑海里,有一道身影居高临下,正在傲慢地宣判着什么。 小魔鬼悲悯地看着她,却不准备插手这场争斗。 “真可怜。”路鸣泽轻声说着。 死侍的刀渐渐迫近姜黎的脖颈,被压制的姿势却不好发力挣脱,她趴在地上,就好像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屈膝臣服了一般。 路鸣泽只是看着这一幕,无悲无喜:“你和他,谁输了对我都有好处。” 语毕,他嘲讽地笑了笑。自己大概说了多余的话,他为什么要阐述自己不出手的理由……他其实本就不需要向她解释任何东西,不是吗? “那就别影响我!” 姜黎嘶哑的低吼驱散了这道不合时宜的幻觉。 时零! 她再度开启了这个言灵,先前为了及时拆掉炼金炸弹,姜黎几乎已经把能力用到了极限,但现在的情况,为了脱身,她不得不再从身体血液中压榨出更多的潜能,沸腾的龙血咆哮着为她送来了能量—— 一度暴血! 她的手臂,她的脊背,血管途径的每一寸关节骨骼,都在无形的权能下依次归位到最合理的位置。她的皮肤变得铁青,严丝合缝的龙骨组织起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在死侍虬结的手臂肌肉下,姜黎与之对抗着,缓慢而不可阻拦地抬起了头。 一双暴戾的黄金瞳印着残酷森冷的寒光,那种如刀割面的杀意,即使是失去自我意识的死侍也会被压制稍许,依靠名为愤怒的燃料,姜黎在这场纯粹力与力的较量中胜过半分。 她的匕首依然卡在死侍身上,只能顺手捡起了先前被扭来当作手机支架的金属椅腿,拧断的钢制管尖散发着茫茫冷光。在解除言灵的同一时刻,那根人造的粗糙凶器被她狠狠地插进了面前敌人的气管。 姜黎后退半步,借助回旋的力道,脚跟精准无误地踹在钢刃的末端,直接给它的脖子扎了个对穿,那怪物发出了“嚇嚇”的嘶声尖叫,挣扎扭曲,却已然失去了战斗能力,从脚至膝,慢慢融化成了一滩黑水。 如果仅是这样的程度,虽然困难,但她还能应付。 但面对偏向有利于她的场面,姜黎的神色却没有缓和半分的意思,这并非是她杞人忧天,在解决完多个敌人后,她笼统地扫过眼下的战场,走道中黑影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