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吃完饺子张老太躺了会望着门口的方向发呆,第二天夜里就去世了,在梦里。张晓东一直守在床边,可是就在他打盹的间隙老太太就走了。因为是公共疫情期间,丧事很简单就家里几个人火化了和张晓东父亲埋在了一起。因为张父走的早亲戚那些早就不相往来了,所以简单处理完后事,叶芳说这样也好,人走了自然什么都没有了,难得弄那些繁文缛节的。 回家收拾母亲的房间,张晓东把一些衣物呀床品的都烧了,这是风俗,烧过去才有穿的。翻了母亲的樟木箱子,里面有和父亲年轻时的信件和照片。叶芳看了张晓东父亲和母亲年轻时的结婚照,上面张母穿着白色的婚纱裙挽起头发,头发上别了好看的话,张父西装革履。叶芳说:“好一对壁人呀,他们年轻时真好看。张晓东我以前就觉得你好看了,现在看来你只遗传到了一半。哎,是怎样的苦楚生活把她变成了那样,一个温婉漂亮的人硬是变的满脸的精明算计。” 张晓东说:“我妈年轻时是真苦,有一次我妹生病,敲了一条街的门都没有借到五块钱去看病,最后我妈都给人跪下了,还好医生仁义,要不然我妹高烧肯定得去了。我妈是为着我的连离开都选在我空闲的时日里。“ 翻看了好多泛黄的老物件,特别是张父的肝癌确诊书,上面还是手写的泛黄的病例,张晓东说;\"以前我妈经常看着这些东西哭,后来不知怎的就把箱子锁上了再也没有翻看过。” 收拾好这些物件,把这间屋子好好的打扫了一番,张晓东说等过段时间把这屋再重新刷一下墙,装修一下,把这些老家具都换了。 生活中的每件事都留下了岁月该有的痕迹,生老病死每天都在上演,新闻里每天都是穿着全身白衣的连脸都看不到的医护人员和隔离者。每天听着新闻里的死亡数字让整个城市都好像停滞了,街道上是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人们一边是恐惧一边轻视,重视的人觉得门都不敢出,不重视的人觉得啥病也传染不到我们这边来。街上成了戴口罩不戴口罩的对立局势,家里也是,叶康们觉得事情严重每天消毒出门戴口罩,叶建坤确觉得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那病毒在遥远的香港北京呢,哪怕随风吹也得吹三个月才吹到秦岭然后又被挡了回去。 叶康每天忙着抢消毒液,抢白醋,抢板蓝根。叶建坤继续出门和老友们该干嘛还继续干嘛。家里每天都在为这些理念干仗,叶康说:“爸,你看家里还有俩个孩子呢,涵涵和蕊蕊还小,你可以注意点不,在家待段时间可以不?” 叶建坤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觉得好像世界末日了一样,我这身强力壮的还能让一个感冒吃了我。” 小华每天笑话他们两父子像两个拔河的人都在用力拉扯对方,看最后谁厉害。 最终的结果是叶建坤服输,很快这场非典的风就吹到他们省,他们市也很快有了确诊病例一例。学校停课了,叶建坤老实的戴上了口罩,一天喝两次板蓝根。 非典的突然光临他们这个小地方,叶希算是忙坏了,教育系统要是出问题,那就是国家的未来。基本上这一个月叶希都没有回过家,每天都是在单位或者去各个学校检查消毒工作,组织每天熬中药,每天每人都可以领一小碗回去喝。每天都在组织非典的宣传喝预防工作。 好巧不巧的是叶希的孩子的轩轩在此时发烧了,在医院住了几天院叶建坤和吴丽媛一起在医院守着,还好孩子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可是一大堆的排除检查,孩子回来后都瘦了好几斤,脸瘦的下巴都尖了。 吴丽媛一直懊恼的抱怨孩子遭罪了,叶建坤听不下去就说了一句:“孩子小,肉掉的快长的也快,几天就又长回来了。”这句话一下子就把吴丽媛惹到了,本来心惊胆颤的几天叶希连个身影都没出现,心里就冒火。 这下把所有的怨恨一下子对着叶建坤就撒了开来,“爸你每次都是照管叶康他们的孩子,我们轩轩你从小都没带过我不怪你,可是她生病了你儿子人都没看见,他就是什么都比家里的重要,你还说孩子瘦了不打紧几天就补回来了。” 叶建坤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被这一通说。他也不能发火就说:“要不我给叶希打电话批评他,等他回来了我骂他,我对每个孩子都一样,刚才那句话你可别误会了。” 吴丽媛转过头拦了一个三轮,丢下一句:“嫁你们叶家可是倒了霉了”就走了。 留下叶建坤在街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他突然觉得这五月天怎的有些寒凉。回去的路叶建坤走的很慢,点了烟边走边看,吐烟的时候“哎”一声。路过水果摊的时候叶建坤又去买了些苹果,买了些香蕉,顺道去买了排骨和猪蹄。拎着菜的叶建坤改变了方向往叶希家走去,边走边说:“孩子瘦了得炖些汤补补”。 等叶希回到家后看见的是在厨房煮饭的父亲,轩轩一个人在客厅看着动画片,手上还有输液留下来的针眼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