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暑的嗓门之大,震得煎饼果子组合揉了揉耳朵。 然而她忘了,在座的除了动物,还有个人类也能听懂她的话。 京蛰清清楚楚地听见楚暑喊女人“妈”。 其实从林玲进门的那一刻,京蛰就认出她了。楚暑的母亲他是见过的,高中的校园门口,伴着晚自习放学的铃声,女孩总是扎着元气的高马尾,雀跃地扑进和她长得七分相似的女人怀里。偶尔旁边还有个看起来整肃正经的男人,一家人互相推搡着往大路上走,和谐又温馨。 楚暑的小狗耳朵被扯得生疼,此时她正努力和她亲爱的妈妈在大厅里上演秦王绕柱。 “你出不出来?”林玲提高音量。 “我不。”楚暑倔强,一身白毛下全是反骨。 “跟我犟嘴没用。” 楚暑惊,这都能听懂的吗。 “汪......”耶耶委屈。 “我数三声,三,二......” 妈妈,你确定对一条狗也要用这套? 果然还是熟悉的母爱配方最奏效,没等话音落下,楚暑就从桌子下飞快钻出。立正站好,踢出右前腿稍息。 耶耶服输,任凭母亲大人发落。 “跟我回家,再敢乱跑有你好果子吃。”她出门出得急,什么都没带,只能环顾四周想找到什么顺手的东西来控制住这条蠢狗。 “宿主,不能跟她走啊宿主。”系统继续演他的韩剧。 “你们好好聊聊,让她同意你留下来。”系统是懂废话文学的。 “你从哪来的自信觉得我和她可以正常沟通。”楚暑看着一旁四处找绳子的妈,最后还是京蛰翻找出了家里最大号的牵引绳递给她。 “那不有个翻译吗?”系统意有所指。 刚好京蛰也在看她,一人一狗再次相望,皆是迷茫。萨摩耶转转脑袋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动用外交力量。 林玲带着怒气,把拿到手的绳子套在萨摩耶脖子上。 “妈,脖子,咳,脖子有点勒得慌。”楚暑动弹不得,小时候她妈给她穿毛衣的恐怖回忆还历历在目。妈,栓猫和栓狗能一样吗,这尺寸明显不合适啊。 “那个......阿姨,绳子好像有点紧。”京蛰听到她的求救信号,犹豫着伸手指指萨摩耶的脖子。 “没注意没注意,谢谢你啊同学。”林玲看自家狗大口喘气的狼狈模样,冷静下来,气也消了大半。 楚暑动动本就不长的脖子,还好,还是完整的,她妈劲不小。 “诶,你是不是那个余诗的同班同学。”林玲看着京蛰,突然想起侄女给她看过的毕业照。面前的男孩正好穿着和照片中一样的校服,昭然就是其中最高挑醒目的一个。 “是的阿姨。”京蛰有些奇怪,楚暑和余诗确实是他的同班同学。但作为楚暑的母亲,女人一开口提到的不是自己女儿,却是另一个人。 “我就说看你眼熟。”男孩长得干净清爽,很符合偶像剧中青春学长的形象。 “你也是今天高考?我们家多多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耽误你复习了吧。”突然意识到他和侄女是一届,肯定也是今天参加高考。 “没有,妈,他不考。”楚暑被两个人忽视了半天,直接抢答,想找回一点存在感。 “没问你。”林玲没好气道。 好的,被嫌弃了,这个存在感不要也罢。 “阿姨,我不考。”京蛰将楚暑的话照原样复述了一遍。 “他保送。”楚暑不屑。 “嗯,我保送。”京蛰继续原话传递。 “学霸,要让余诗像你学习。”林玲竖起大拇指,对这个别人家的孩子表达崇高的敬意。 “高考之后有什么打算?谈恋爱?”可惜了,可惜了,但凡她有一个和京蛰差不多年纪的女儿…… 京蛰无心在意她的致敬和八卦,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在他心里播下种子,生根发芽。 “楚暑……”他急切地想找到答案。 “处暑?这不刚过完小暑。现在的年轻人还对节气感兴趣吗?” 林玲没当回事,招呼一旁正和白色胖美短玩闹的萨摩耶回家:“多多。” 京蛰愣在原地,冷意席卷全身。刚才诡异的猜测变成了现实,种子开出一朵巨型食人花,伸出爪牙,将他吞没。 怎么会这样,这个时空里,那个名叫楚暑的女孩,凭空消失了。 萨摩耶没听到他们的对话,自娱自乐玩得开心。 林玲喊她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