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罗依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明亮的黑眸扫了一眼银月手里的利刃,“你也受了伤,等会儿让文太医替你瞧瞧。” “奴婢命贱,可不敢让太医瞧。” 银月意有所指,她无视罗依依的戒备,扶着门框进了屋来,手里的利刃在跨进屋时不由得紧了紧。 罗依依一时半会儿也猜不透她的想法,只是注意到她的眼神时却不敢有半分松懈,可她虽然戒备,却靠得太近。 银月的动作有些迟缓,她进屋后没做半点停留,劲直走向木榻,破烂的衣服令她看起来没了往日的嚣张,可略微发红的眼睛却让她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危险。 此时文名一正在给言香处理伤口,她站在文名一斜后方,眼神轻飘飘地落在言香脸上,语气平静的说道:“这丫头还没死。” 罗依依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可她却只能强忍着不开口,毕竟推她出去的动机太过明显,现在开口很有可能是多说多错。 不过银月好像也没指望她回应,她举起手里的利刃边查看边向罗依依靠近,步履闲适如花园赏景,未拿利刃的手轻轻撩起脸庞散乱的头发,动作妩媚地拢到耳后。 随着她的逼近,罗依依不得不往后退,此时的银月就像是一条刚经历过死生的毒蛇,她露出了口中的毒牙,毒液在其中沸腾,随时都准备滋人一脸。 “很意外我还活着?” 罗依依漆黑的眼眸牢牢地盯在银月身上,她飞快地盘算着,把银月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无限放大,试图早一步发现她的意图,早一步想出解决之道。 可直到被逼至屋角,她依旧没有想出什么万全之策,或许关键时刻除了放手一搏,本就没什么捷径可图。 罗依依袖袍下的手不自觉拽紧,银月有匕首一样的利刃,她或许可以用头上的发簪,就是不知要何时取发簪才不至于引起银月的注意。 可就在罗依依决定先下手为强,等银月再上前一步,她就直接拔下发簪时,银月却突然回身走向了木榻。 提起的气骤然一松,罗依依竟觉得身体有些发软,可她这股劲还没缓过来,却听银月张口呵开文名一。 随着她的这声呵斥,罗依依心底倏然一慌,她强装镇定地说道:“银月,我们有话出去说。” 言香正需治疗,银月在这里始终是个威胁,况且银月应该没傻到主动杀她才对。 只是银月并没有理会罗依依的话,她沉默地望着木榻山的言香,屋里的气氛随着她的沉默倏然紧迫,罗依依觉得脑仁又开始抽痛得厉害了。 之前察觉不到的淡淡烟尘味在这一刻明晰,刺激得人脑袋都要炸了,总想做点儿疯狂的事情来缓解一下。 罗依依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往木榻靠近,慢慢地,静悄悄地。 银月眼角的目光注意到她的靠近,可她并没有理会。 她略微发红的眼眸赤果地打量言香,嘴里意味不明地说道:“你们可真是主仆情深。” 话落,银月突然举起手里的利刃往榻上刺去,她要罗依依亲眼目睹最看重的人死在她面前。 罗依依万万没想到银月竟敢明目张胆地杀人,她本就在悄声靠近,此时更是顾不得隐藏,只想着快点,再快点,可她之前小心,始终跟银月有一段距离,如今根本就来不及。 就在这绝望之际,一个单薄的身影出现在银月旁边,湛蓝色的广袖服骤然伸出,刚好截下银月的利刃。 “文太医?!你敢拦我?”银月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文弱的男人。 文名一不怕血,可他是个正常人,他怕痛。 手臂的痛楚令他身子发颤,额头细密的汗水如同手臂的鲜血一样冒出,他暗自咬了咬后槽牙,镇定道:“医者父母心,在下不能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罗依依见状却长舒了一口气,松气过后黑色的眼眸却注意到了银月手上的利刃,若没了这伤人的利器,银月的危险自然也就降低了。 想法刚冒出来,罗依依便等不及了,她趁着银月质问文名一时继续悄声靠近。 她眼神专注,精神紧绷,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默默发力,此时她感觉不到身体的难受了,也感觉不到脑仁的抽痛了。 纤细的身子缩在一起弓着,如捕食的猎豹,悄无声息地靠近猎物,自觉猎物逃脱不了,她一个猛扑冲了上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自然也赶不上变化,本就势在必得的行动,最后却出了岔子。 在罗依依刚摸到银月手的瞬间,她竟然来了一个漂亮的转身,轻轻巧巧地躲开了偷袭。 罗依依一脸震惊,银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