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君来请他参加宴席,他一口答应下来,想再见上一面。 不一会,楚临廷见顾清染带着丫鬟向阁楼走来,他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女子。 顾清染在宴席上多喝了几口酒,整个人便像醉了一样,脑袋晕乎乎的,在亭廊中吹了一会儿风,也清醒了不少,便想去阁楼来歇歇脚。 一进阁楼们就看到有下人把手,刚想说声抱歉离开呢,就看到二楼下来的男子,身着月白色长袍,只腰间佩着一个玉佩,整个人都有着上位者的不拘与压迫感。直到看清楚他的脸,一股气血上涌,前世经历过的事情如画轴般在脑子展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平儿见到楚临廷的脸后,便抓紧去碰顾清染。顾清染在平儿的触碰下终于回过神,忙低身行礼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臣女一时紧张,未能及时行礼,望殿下恕罪”。 楚临廷看着顾清染行礼,心想她哪里是紧张,初见他时眼里闪过的惊慌与害怕,还有一丝怨恨,都被她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他看到了。楚临廷淡淡的问到“你是如何认出孤的身份的?” 顾清染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前世成婚时,她便与他互诉衷肠,谈起她初见他时的倾心,“殿下龙姿凤章,妾身一见倾心”可他对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印象。“臣女曾随家人在狩猎场上远远的见过殿下,因此识得殿下的身份”,顾清染见他没有回答,又说道“臣女无心打扰殿下休息,容臣女先行告退”,说完便带着平儿离开了。 话说那位夫人是永昌侯的夫人,永昌侯仗着自己祖上追随过当时的皇帝建立了皇朝,向来居功甚傲,虽说后代一代不如一代,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侯爵便一代一代传了下来。到了现在的永昌侯,只有一个虚名,在朝中挂了一个虚职,他自家的小辈无大志,便看不上后辈优秀的人家,他偏偏喜欢与安国公,也就是顾清染的父亲为敌,政见不合,处处攻伐。若不是有贵妃娘娘——他的亲妹妹撑腰,谁能看得起他。 至于永昌侯夫人为何说那话,她与顾母的恩怨就更久了。闺中时,两人才华名声不相上下,可顾母的身份更高些,求娶的人更多,后来又嫁给了当时安国公世子,也就是现在的安国公,夫妻和美,儿女双全,儿子女儿个个争气。可她呢,她嫁给了破落的永昌侯府,夫君耽于酒色,不思上进,庶子庶女一大堆,整天抢她儿女们的风头,可她的儿子也是文不成武不就,娶得媳妇的家势也一般,对为官半分助力没有。可她偏偏有一个好女儿,她女儿刘柔,才思敏捷,琴棋诗画样样精通,哪里像顾清染那般顽皮,虽未有顾清染那般的好颜色,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美人了。 有着贵妃做姑母,她不信她的女儿还胜不过别人。待着宴席散去回了家,她便让人等着侯爷回府与他说女儿的婚事,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女儿虽已及笄,但三年前刘老夫人去世,这才白白耽误了女儿的婚事,但女儿今年也不过虚岁十七,与殿下也是十分的般配。 不一会儿,便见永昌侯飘飘悠悠的走过来,面色通红,一脸不虞的说道“怎么了,找我什么事,快说,今日已累了一整天了”,说完便打了个哈欠。 她见他这幅样子,心中不由得升了一起怒火,可为了女儿的婚事,也要和和气气地说“是柔儿的婚事,柔儿今年也十七了,柔儿与我说她很是钦慕太子殿下,若是能入得东宫,我刘家几辈子的荣耀算是保住了,若是有贵妃娘娘帮助,想来也是容易的很。” 永昌侯听了那么多,倒是听见了保住几辈子的荣耀,连忙答应了,说过几日便入宫拜见贵妃娘娘,求娘娘帮忙。 又是一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