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那就危险了,你这痛不痛?” 叶砚秋还是没感觉,就摇摇头如实说。 医生给出的结果是,感染了,但不严重,主要是下水时间短,他开些生理盐水跟软膏,每天记得清洗眼睛然后上软膏就行,如果觉得软膏不舒服,可以到医院换眼药水,不过眼药水的效果肯定不如软膏直接。 卫生院的药物少,都是什么能起效快就用什么,后来时代发展,网络上还常说乡下村医看似药到病除,其实都是激素药,治标不治本。 叶砚秋接了单子准备去拿药,结果方贵抢过去,让叶砚秋在药房外等,他去跑着缴费,回来的时候还带了热水跟白粥。 方贵把东西都递给叶砚秋:“秋秋你先拿着吃,这些都是在医院食堂买的,可能不好吃,但是刚才路过那阿姨说回去告诉你爸妈,估计等会儿人就到了,我这作为被救人的下属,不照顾一下你说不过去。” 对方说话滴水不漏,让人难以拒绝,叶砚秋刚好也饿了,道过谢后就跟着吃了起来,方贵有心陪着一起等,觉得一个小姑娘在外头不安全,也跟着吃没味道的白粥,医院里的粥连个咸菜都没有,吃着还不如白开水有味道。 来的时候叶砚秋扫了眼医院里的挂钟,是中午十二点多,检查完又吃了顿饭,差不多是下午两点,方贵陪着在药房外的走廊等,一直等到睡过去又醒过来,下午五点了,太阳即将下山,叶砚秋的父母还没来。 春天的太阳金灿灿的,没有残阳如血的模样,大地的温度消退,徐徐吹来的微风凉爽解热,让人心情舒适。 然而一大一小孤零零在药房外坐了一下午,并没有等到人来,怎么看都很可怜。 中午跟他们一块回来的护士端着盘子路过,认出叶砚秋,旁边是睡着的方贵,于是小声询问叶砚秋:“小姑娘,你们等沈主任呢?他进城了,我看他那检查结果,估计一两天都回不来,别等了,让这方叔叔送你回家吧。” “我们是在等我爸妈过来,中午婶子说回去叫了,要在卫生院碰头,要是我走了,我妈那边又过来,就错过了。”叶砚秋笑着说,看不出一丝不耐。 “哦,原来是这样,我都忘记了,不过到了六点还不来,就赶紧回去吧,这边路不好走,天黑遇上流氓,你们两个还不一定打得过呢。”护士听叶砚秋那么说,就不多问了,招呼一声继续忙去。 叶砚秋笑着应声,等护士离开,抬头看了眼时钟,快六点了,从中午十二点算起,接近四个小时,就是走路,也该从家里走到卫生院了。 六点整的时候,墙上的挂钟报时,刺耳的钟声一下子把方贵吵醒了,他艰难地撑起往下滑的身体:“唔唔唔?几点了?小、小姑娘,你爸妈来了吗?” 抱着药和饭桶的叶砚秋偏头看他,笑着回答:“没有,看来是不过来了,方叔叔,你能不能送我啊?我不太认识这边的路。” 方贵有些诧异,他也知道生产队的叶厂长,那是个有本事的,平时对所有人都温文尔雅,还是个孩子奴,对自己的女儿跟儿子非常好,看他那样子,不像是不关心大女儿的人。 然而他们等了一下午没人过来也是真的,方贵怕叶砚秋多想,赶紧答应说:“也好,你爸妈估计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方叔叔这就带你回去,说起来,叶厂长家的地址是哪里来着?” “……”叶砚秋一下子没回答上来,很好,她也不记得了。 小时候在各种地方填写过的地址,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能背下来的地址,现在居然没想起来。 叶砚秋顺着自己的记忆往前找,迟疑地说:“放假回来一年,都不太记得这些文字了,可能是解放路吧,几号我也没特地去记,但到了我肯定就认识路了。” 在叶砚秋居住过的城市里,都有一条解放路,一般都不长,站在路口几乎就可以看到底去,完全不用担心认不出来。 方贵拍了下手,摸摸脑袋:“哎呀,你一说解放路我就记得了,平时没多走动,但这么一提,我就想起来了,咱们走吧,刚好会路过集市,趁天还亮,我去买点水果,算是替沈主任表示的感谢。” 镇子上的集市白天卖各种杂货,晚上就是处可以走动散步乘凉的地方,算不上夜市或者公园,就是有一处给人们放松的地方,偶尔会有电影播放,趁播放电影的时候,一些缺钱的农户就偷偷来卖东西。 从前打得严,做这种事的一旦被扣上偷盗公粮的名头,估计一家子都得遭殃,不过七七年之后,大家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有仇,没人说什么,这才让集市晚间多了点小贩。 方贵说买水果,其实是想着,叶砚秋怎么都算是沈时墨的救命恩人,这救命恩人在家好像过得不算好,得在集市上买点零食玩具哄一下,毕竟是小孩子,下水救人、眼睛感染、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