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文的两名闺蜜,被带到派出所以后,依旧表现得蛮不在乎的样子。两人的男朋友则是一款的痞气少年的模样,并不是第一次进派出所,似乎真的不在乎。
几个人的父母相对清醒一些,说过好话之后,又忙着打电话联系传说中的能人,只是效果寥寥。
孟成标冷冷地观察着几个人,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发现,两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中,有一人的眼底是颇有些不安的。
“把四个人都带去审讯室。”孟成标确定了目标,再道:“我先审这个刘明雪。”
“是。”派出所的民警面对这种案子,也都只能配合。自家的讯问室都得空出来。
同一时间。江远让人打开了半山坡上的闲置的院门。
这套房子属于刘明雪的男朋友孙建宇的叔叔,后者在外打工,一年都不见得能回来一次,将房子交给孙建宇的父母照看,孙建宇就偷偷配了钥匙,偶尔溜进来看电视。
几个小伙伴知道了,也纷纷在此集聚,就此形成了一个秘密基地。
还在村子里长居的人本来就不多了,这套房子的位置又略偏一些,几个人将房间的厚重窗帘拉起来,再用夹子夹起来,从外面看完全是密不透光的。
这栋房子让将孙建宇等人快乐了很长一段时间。
从进门的位置开始,就能看到他们快乐生活的痕迹。丢弃在院子里的垃圾中,还有尚未腐烂的食物,反而是院子里养的几株花,基本都枯死掉了。
江远在门口就穿戴整齐,进入院子以后,就是勘察流程。
对今天的江远来说,这意味着两名保卫人员开路,四名现场勘查技术员跟随,一名专门放置标签和拍照的刑事摄影技术员,一名全程录像以积累证据,完善证据链并有利于通过死刑复核的摄影人员。
9个人入内,对于这样的房子还是有一定压力的。
江远快速地观察一番,就逐层布置人员勘察,以分散人员,加快速度。
楼下的安排完了,江远再来到楼上的卧室。
这里才是真正的秘密基地,也是最有可能成为第一现场的地方,江远原本计划着从头到脚,将之切片化的勘察一番,可进来瞅了一眼,lv5的犯罪现场勘察,就让他将目光聚焦到了床头的一个枕头上。
这件卧室的床上是没有被子的,床单也弄的乱糟糟,脏兮兮的,旁边的两个枕头也是,常年使用变得有些泛黄。
唯独靠门这边的一个枕头,白生生的,明显是洗过的样子。
江远暗叹一声,拿着马蹄镜走过去,捡起枕头,默默研究起来。
人被闷死的时候,嘴里经常会流出些液体来的,通常不会是血,所以喷鲁米诺也没什么用,枕头洗过之后,残留的可能性更低。
不过,枕头芯是很难洗干净的,尤其是不太会洗衣服的年轻人,如果只是用洗衣粉或洗衣液泡泡搓搓的话,还是有可能残留物证在枕芯里面的。
江远先招手让人过来拍照,再戴着手套拿起枕头看了看,没有看到明显的污渍,再将之装入证物袋中,递给后面的人,道:“已经取得的证物,先送去刑科中心检验。”
这放给一般的刑警队是想都别想,别说证物单独走了,人都得挤着坐。证物送到刑科中心,更不可能说立即检验,刑科中心永远都是超负荷工作的,因为不到迫不得已,领导是不愿意增加巨额投资的。所以,大部分的证据都得排期。
也就是命案专案组,以及领导特命专案组,可能才有一点特权。当然,江远的特权更广泛,他送过去的证据,哪怕是京城的刑科中心也是不敢耽误的。
拿走了枕头,江远又检查了床单、褥子和床垫等,果然在床单上找到了一点疑似的分泌物。
江远还是让人先拍照,然后就地用剪刀,将床单上含有分泌物的一部分给剪了下来。
这看起来像是破坏证物,但实际上,这才是真正标准的做法。
倒是有一些年轻刑警或者懒惰或者不懂,会将整个床单打包回去的,通常挨几次骂,也就习惯了。
这不仅是因为打包整个床单回去浪费地方,对检测也是没什么用的。
一大团的床单,交给刑科中心的技术员,他们也不知道要检哪部分,就算重新检查一次,也有可能判断失误。
另一方面,真正的检测仪器是不存在“哔”的一声就出结果的事的。不管是做液相还是气相质谱仪,又或者别的什么仪器,最常见的做法,都是取一块检材——针对床单,那就是剪一块下来,再塞到机器里做分析。
所以,当一名刑侦人员出示了一个完整的床单或者毛巾的时候,那他要么是只取了部分纤维,做了部分的检测,要么就是取错了证物。
剪剩下的床单,也被江远收集了起来,这部分虽然也是证物,但并不着急做检测。后续如果有需要的话,再行取用就是了。
紧接着,江远又剪了一部分的床头部分的床垫的布,这部分连床垫都不用收拢了,否则,警方的证物室都要不够用了。
这些工作全部完成,江远略略轻松了一些,再行检视房间。
几个青少年当做秘密基地的卧室,干净整洁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