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岛的典故,属于是众所周知的小故事,放到几十年后,如若中国的疆域延伸至此,“AF缺少淡水”好歹得是一条成语。
它所包含的密码故事也是通俗易懂的,所以,戚昌业等人一下子就理解了江远的分析。
“所以,油印厂是李殿忠经常写在密码里的场所?”戚昌业琢磨着,开口道:“是因为他在这里工作的原因吗?不对,交通员也不应该向谍报小组的其他成员暴露自己的工作地点,多次暴露更没有必要。这样看的话,油印厂就是该间谍小组的工作目标?”
戚昌业说完,看看江远,再看看柳景辉。
柳景辉道:“你是搞间谍的,你说了算。”
“我说了算有什么用,得看事实是什么样的。”戚昌业先甩锅,再道:“我把你的想法发给专家们听听,那个,你把具体的分析说来听听?”
“我写给你吧。”江远的密码学尚未得到认可,也不着急表现什么,就规规矩矩的写了几页纸,让戚昌业转交给有司的密码专家们去核对。
戚昌业忙忙的联系本部,更新资料。
他这边也不可能知道所有相关的情报,只能是遇到什么,就问什么。
你来我往的传递了几次资料后,戚昌业深深的看了江远一眼,又钻进了一间独立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戚昌业走了出来,道:“确认了,三确实代表油印厂。”
江远也没问怎么确认的,问:“再呢?”
江远给出的不止一个单词。另外,这种最简单的单表代换加密,知道的单词多了,就更容易猜测出其他单词所代表的意思了。
而以李殿忠发出的中缝广告的数量来说,戚昌业单位的专家们,应该还能解析出不少情报的。
戚昌业绷紧的表情因为一个笑容就松解了,摇摇头,道:“不知道你怎么学的,才多长时间,你就变成可以破译密码的专家了……我们的人仔细查了一下,李殿忠所在的油印厂,还真的有涉密的业务。”
“什么业务?”
“给一些单位,包括涉密的研究所的三产单位印刷材料,包括宣传材料,也包括开会的一些资料。”戚昌业顿了顿,道:“这些三产单位本身是不涉密的,但有资格参会的领导,很多都是研究所里的干部兼职的,他们开会的资料,不一定是三产公司开会所用的,还包括研究所开会所用的。”
戚昌业说的三产公司,本身就等于是各个单位的外围公司。90年代的国内气氛,也是希望子女们在国家单位任职的,也就是所谓的“有正式”工作。在各单位编制都不足够的情况下,一些单位为了解决职工子女的就业问题,就干脆成立了一些外围公司,做什么不重要,赚不赚钱也不重要,纯粹是为了解决就业负担。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三产公司的业务,大部分都可以说是一塌糊涂,要说最认真的,也就是开会了。
不止三产公司要开会,各个研究所,院所或者公司单位,都需要开会,而且开的非常认真。越是靠近业务线的领导,也是需要准备大量的材料,哪怕用不上,也得准备起来。
而在经费普遍不足的情况下,一些领导也是愿意省钱的,就将印刷或者油印会议材料的活,转给自家或关联的三产公司去做,属于是废物利用的范畴。
只是没想到,李殿忠这种人,也盯上了废物们。
怕江远不理解,戚昌业又特意道:“张校明所在的工厂是部委直属的工厂,规模又大,所以是会负责很多在京的业务的。该部委相关的许多单位,也会利用他们的场地和人员,油印厂这种三产,往往是打包在里面的。”
“会有什么样的会议涉密?”柳景辉问道:“如果只是从垃圾中挖宝藏的那种,这个间谍小组的危害也不会太大吧。”
“现在还不好说,因为是没有破获的间谍组织,所以损害评估也没做过。”戚昌业越说越认真,再缓缓道:“我举个例子吧,现在已知的,当时很多成果认定会,就会在该工厂组织。那理论上,油印厂就会油印成果认定会上用的很多文件和资料。不一定是很核心的那种,但是……”
“已经是涉密的水平了?”
“对。而且也要看对方的保密意识。比如就我询问来看,那时候有的地方单位的过来,一些数据数字都是放在脑子里的,都不愿意形成文件一路拿过来,怕在路上丢了怎么样。但是到了这边,他会找油印厂将一些数据打在文件里,因为给上面的领导看比较好看……”
柳景辉脸色一变:“这个危害很大啊。”
“恩。所以,张校明很可能不是因为想要搞下岗而被干掉的,而是因为要同时裁撤这些三产公司,才被干掉的。好在李殿忠被他们自己人给灭口了。”戚昌业叹口气:“漏洞暂时算是补上了。”
“这不对吧。”柳景辉反倒皱起眉头来:“如果李殿忠是如此重要的情报来源,哪怕危险,也舍不得将他灭口吧。油印厂当时还在吗?”
戚昌业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在。油印厂在李殿忠死后,又苟延残喘了两年多的时间,规模越来越小,最后跟着三产公司一起撤掉的。”
“是吧。这样看的话就不合理了。如果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