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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就已经不仅仅是看瓶身像了,底足和落款看着也像了。虽然还仅仅只是看着像,还需要细致的研究,但刘文凯已经愿意细细的跟周设涛说道说道了。
当然,此时还不能说他们就是430案的凶手,两人身上也许是背着别的案子跑路了也说不定,可要说这两人是清白身,刘文凯觉得几乎不可能。
等于说,这一对古董瓶子,已经确定是老的了,可具体是什么年代的,那还要再仔细判断。
刘文凯看着周设涛,缓缓道:“小周是吧。你多久没回老家了?”
已经准备好了各种问题的周设涛一愣,这题有点意料之外,他想了一下,接着才迟疑的道:“好……好几年了。”
“多久回家的都不记得了?上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你不知道吗?”刘文凯的眼神亮了亮,本来是有枣没枣的打一杆子,没想到就抽麻筋上了。
“没空回去。”周设涛低头。
“问你多久没回去,你们哪年出来的,没个数吗?”刘文凯逼问:“你这样子,你说说让不让人怀疑?”
周设涛想着现在买票都有记录,回家也有记录,瞒也瞒不过,只得道:“出来有10年了吧。也没钱回家。没赚到钱,就不想回去。”
说着,周设涛眼里还流出几滴泪。
泪是真的,情感也是真的,但话不一定是真的。
刘文凯不屑的撇撇嘴:“你们爸妈还在的,你俩就出来打工,还10年不回家,你们就不想家的吗?你们爸妈也不来看你们?”
“来过,来看过。”周设涛道。
“哦,他们出门来看你们,岂不是要花更多钱?毕竟,他们不能住工厂宿舍吧,订酒店之类的开销……”
“他们单位能报销一点。”这部分情节,周设涛和大哥周建涛是讨论过的,且道:“我们在外面打工,都在攒钱准备买房子。等他们退休了,就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搬家到粤省来。”
周设涛的情绪渐渐回归稳定。他的防御,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很强了,兄弟俩的防御也不纯是出于幻想的,也是通过直播间之类的地方,询问过律师的。
可这些,对刘文凯来说,只是刺激得自己开始性趣盎然了。
在美国法律界,有一种长期性的工作是模拟法庭,有模拟法庭攻防的,更多的是给证人模仿法庭问话的。
但在国内,律师们基本不怎么做这一块,不是有钱不赚,而是因为模拟对话,或者提前准备证言证词,价值有限。因为美国的法庭发言,特别是证人证言是说给陪审团的普通人听的。而在中国的法庭上,起决定作用的都是专业人士。
普通人即使准备的很充分,也很容易被专业的法律人士看穿。毕竟,法庭上的书记员都是干了好几年的老手了。
就像现在,周设涛的回答虽然四平八稳,可在做了快二十年刑警的刘文凯眼里,他依旧是个雏。无非是个接受过训练的雏罢了,哪怕是训练10年,也比不上真正的老鸡。
刘文凯盯着周设涛看了好一会,直到看得他不自在了,才轻轻一笑:“也就是说,你爸爸妈妈也是知情人了。”
说着,刘文凯就拿出了手机,滴滴滴的按号码。
周设涛呆了呆,道:“跟我爸妈无关。”
“那也要带回警局问问看。如果是知情不报的话,就涉嫌窝藏罪。三年有期徒刑,丢工作,丢退休金。”刘文凯一边说,一边继续摁手机。
“跟他们无关!”周设涛的一切外壳彻底崩坏,人的表情也扭曲了。
刘文凯笑而不语,拿起手机:“喂,我老刘啊……”
“啊……”周设涛瞬间发疯,癫狂的想要去抢刘文凯的手机。
但他双手都被拷着,根本是动都动不了,使劲挣脱的动作,除了将手腕勒出血痕来,就是带着椅子摔倒在地。
周设涛发出低沉的癫人的怒吼声,并发疯似的扭动身体,想要让对方因此而屈服。
站他右侧的刑警毫不犹豫的掏出电击枪,摁住周设涛的大腿就是一记。
周设涛整个人一僵,瞬间僵直了。
什么发癫文学,在刑事案件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刘文凯就当着周设涛的面,拿着手机,继续道:“周建涛和周设涛的父母,你们查一下,这两个人应该是知情人。带到局子里好好审一下。”
放下手机,刘文凯再来到周设涛面前,用手扇扇风,皱眉道:“尿失禁了?没事,一会就干了。怎么样,你是现在交代呢,还是等你父母遭一轮罪,两轮罪,然后再交代?”
周设涛尿了一裤子,哭起来都缺乏眼泪的样子,只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刘文凯。
“随便你说不说,我可以陪你等你爸妈那边的消息过来,看他们能熬多久。”刘文凯淡定的看着周设涛,道:“这种案子,我们最起码可以把人拘37天。37天后,你们要是还能扛得住,我还可以申请羁押时间延长……”
刘文凯自始至终,都没有提案件的名字。
但这个时候,周设涛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感受着大腿的刺痛,尿液的冰冷和躺在地下的羞耻,打心眼里不想父母再受这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