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若看着已经红肿消散的脚腕,顿时感激道:“谢谢仙子,谢谢仙子!” “举手之劳罢了。”她接过林若递给她的湿帕擦拭了一下手掌,说道:“虽以消肿,还是要以休养为重,这几日别让她乱跑了。” “好!我记住了!”林若连忙说道,她就一个女儿,脚腕摔成那样看她哭嚎自然是心痛极了,此时竟一下便被医好了,她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她谢恩。 十一与囡囡说话治伤的功夫,银砾就问完了他们的事情,里正虽服用了解药,只是他本就上了年纪,自身修复就慢了些,还有些虚弱,鹿衔又为他留了些丹药补补身子,这才意欲要走,毕竟还有许多家等着探望呢。 囡囡见他们要走,连忙拉住十一的手指,有些不舍得将雪兔子还给她:“漂亮姐姐,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自然!”十一将雪兔子再次置于肩上,伸手揉了揉她软乎乎的头发,笑着说道:“自然会见到的。” 囡囡重重点了点头,她相信漂亮姐姐说的话,她们肯定还会再见的! 里正一家人一直把他们送到了下一户人家的门口才停住了脚步,见他们进去后才转身回家。 “太清教了四个好徒弟啊,心地都如此纯善!”里正抚着胡须缓缓道。 林若怀中抱着囡囡,笑着赞同道:“的确是这样的,担得起仙人这个称号。” 十一四人紧赶慢赶终于在正午之前拜访完了所有参与此次战斗的人,大多数都是无碍,小部分受了伤,四人皆把脉留药,感谢他们的付出。 虽说村民们都只道无事,只为报答太清曾对他们的帮助,但这谢字仍是要说,毕竟他们是将自己的生命为矛为盾,一心是想帮助太清。 此种心性行为,已经不在帮忙的范畴内了,而是甘愿为太清付出自己的根本,以命相护! 正午的阳光十分明媚,融化了不少房檐上的积雪,顺着檐边淅淅沥沥流个不停。 黎明手掌靠着额头,抬眸看着远处的天空,眼神有些恍惚,他咬了咬牙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要上山了?” “打算去镇上买些东西再上山。”银砾将滑落到肩头的发丝拢到耳后,他觉察到了男人的不对劲,开口问道:“何事让你不安?” 黎明张了张口,额上沁出些密汗。 “但说无妨。”鹿衔眸子略过他看向路边的树木,早已落光了叶子的枝干,在风中摇曳。 “前些日子,我去镇上的客栈送菜,听闻吉瑞村出了怪事。” “怪事?” “对,那村子附近有个乱坟岗,不知为何数个坟包被刨,里面的尸体都消失不见,夜半三更乱坟岗还传来恐怖的嘶吼声……” 吉瑞村在极南之地,那村子西边靠着大片森林,而村子再南边就是乱葬岗了。 那地一开始并不贫困甚至与其他地方相比还算富饶,但不知何时起那里传出了诈尸一说,不少人看见早已死去的人在傍晚时刻出现在森林边缘走动,时间长了有些流言不知传出去了多少版本,早已根深蒂固在人的心中,自此很少有人会去那里谋生计,那里也渐渐被人忘记。 直到前些日子,府衙的衙役奉县令大人之命将死囚犯的尸体埋入乱坟岗的时候发现数十个坟包被刨,棺材内的尸体不翼而飞,本想掩下消息,但事与愿违,这事仿佛插上了翅膀在镇中传了个遍。 “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人用了邪术来炼尸?所以乱坟岗丢了尸体又在半夜传来嘶吼声?”十一指姆摸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银砾放下手中的汤匙,有些无奈道:“这就是你思考了一路所想出的结果?” “一路?”十一愣了须臾,接着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周围。 这里不再是村子里,而是某个客栈一楼大厅内,桌子上放着数盘菜肴,她有些发愣地看着自己手中捏着的汤匙。 这是什么时候到了这里,她怎不知情? 莫非是想事情太入神了,以至于忘了四周的处境,她很难想象自己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 “这一路你都在想这件事情?”曼青放下手中的竹箸,抬眸看她。 十一认真地点了点头,眉宇微蹙:“多年前就有尸体被盗一事,还有人看见已死之人在林前走动,前几天又传出尸体被盗之事,我觉着这两件事可以合为一事而提。” “你的意思是说这两起事情是一人为之,可黎明不是说那是流言么?”银砾捏着汤匙搅动着碗中的汤,热气氤氲指尖。 一直未说话的鹿衔,视线略过银砾碗中因搅拌而旋转的汤,落到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淡淡道:“无风不起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