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刺激一个母亲了。” 嬴政眼睫一颤,掩住眼中的情绪。他看着楚媞,微微点头,以示答应。 楚媞这才松开拽着袖摆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嬴政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立即伸手拦住她,“危险!” 楚媞却是微微摇头,“现在必须让她冷静下来,以免有过激之举。这里,只有我是女子,除了我没有更适合的人了!”她轻推开他的手,重重点了下头。 嬴政看向蒙恬,后者一抬手,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将箭搭在弦上,引满待发。 嬴政看着楚媞向那巫女一步步走近,她似乎不怕自己会被伤害,而是缓缓蹲下身子来,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住巫女。 如此真的有用,处于癫狂状态的巫女终于冷静下来了。 杨裕被碎布团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楚媞伸手将他嘴里的布团给扯了下来。 杨裕慌忙道:“蔓娘,能否听吾说几句?” 楚媞满脸无奈地翻白眼:“有话就直说吧,别兜圈子。” 杨裕被这话一噎,微微一顿后才道:“吾为报得家仇,以艾灸自毁一足。吾欲与他们同归于尽,却日夜思念君容,害怕从此不相逢。大仇得报之后,吾回到了村寨,汝却不在。吾以为,汝怪我,故不愿相见。离开村寨,吾遇一老妪,她身患恶疾,却无钱医治。吾用蛊虫替她治病,俟其病愈,求我就医者多矣。吾常想自尽,可若是活着,吾可以救人!杨裕这一生,无愧天地,只愧吾妻。” 蔓娘抬眸怔怔地看着他,“你回过村寨?” “是!鬼伯可以作证!”杨裕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他挣扎着要站起来,身旁的士兵却用剑逼退他。杨裕依旧坚持着,大有不让他过去就撞死在剑上的决心。 蒙恬命令士兵道:“让他过去罢!” 杨裕拖着脚,蹒跚踉跄地往那茅屋去。 楚媞听到蔓娘喃喃自语道:“他的脚,多疼啊!” 杨裕从屋檐下解下一物,宝贝似的揣在怀里,又小跑着回来。他站定了喘着气,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串风铃。 “这是?这是!”蔓娘惊讶地接过风铃,手指颤抖着。 这是他亲手做的,一直挂在木屋的廊下。 她离开时,还想过带走它,但是最终作罢。 蔓娘伸手抚上了他的脸,这张脸,原来她一直未曾忘过。 “初次见君之日,仅仅一眼,蔓娘便永远也无法忘记了。与君为夫妻,吾仍常想起那一眼,彼时吾终于知道,何为心动。纵使不知前路艰如许,吾心依旧满是期待。然而,汝竟诳言欺骗吾!若再忆起那一眼,只余恨意!吾变得不人不鬼之后,常想,若是没有遇见裕郎,没有那一眼,今日又会是何模样?” 杨裕将脸紧紧贴在她的手心里,哭得如个孩童。 楚媞抬手揉揉鼻子,还是开口道:“二位,你们的故事,我很同情。可是,无论你的命运如何坎坷不公,都不应该成为你伤害别人的借口。”她看向蔓娘,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既然误会解开了,现在应该回到事情的起点了,你到底为何杀人?” 蔓娘收起方才的悲痛,轻轻将眉一挑,“并无原因,他们,命该绝了。” 楚媞无奈叹气:“我真是信了你的邪!那人都命人放暗箭了啊,说白了,就是想杀你!他将你推入绝境,你还想替他打掩护?你是傻吗?” 蔓娘突然笑得无比温柔,“你虽非楚人,却让我觉得颇为熟悉。”她张开双臂,“不如,你再抱抱我,我便将真相告诉你。” 楚媞踟蹰片刻,还是伸手抱住她。 “多谢,”蔓娘环住她的腰,轻声在她耳边道,“东西给你了,你收好!楚媞,好好爱你自己,好好活着。” 话音刚落,楚媞还未反应过来,蔓娘忽然用力拽住她,将手掐住她的脖子。 “放我走!不然我就掐死她!” “蔓娘!”杨裕伸手去拽她胳膊,“不要一错再错!” 蔓娘转眼看着他,“裕郎,若有来世……” 话未说完,“哇”的一声,她吐出一口血。一支羽箭射穿了她的心脏。 蔓娘倒下了,倒在了杨裕的怀中, 她眼含泪光,嘴唇有些许颤抖,“若有来世,愿与吾夫厮守相伴。” 她抬手想抚摸面前这张脸时,手却无力地垂下。 “蔓娘!”杨裕吻了吻怀中人的头发,“等等,等等为夫啊。” 他的嘴角流出血来,像枯木一样往后倒下。 士兵蹲下身来看看,然后起身禀告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