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云婆子哪有云冬至的手劲大,连还手的力气都没,只能哭着喊着想躲,衙役看着差不多了,这才把两人拉开。 云冬至恶狠狠的看着云婆子,陈花也是一脸不满,老东西自己有钱,居然不给她儿子,就该被收拾收拾。 坐在堂上的县令一看这家人的样子,就知道其中有问题,这种情况他不知看过了多少次。 几番审问后,县令原本悠闲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待到捕头把云婆子藏的那些银锭子呈上来时,县令坐不住了,手上的惊堂木拍了又拍。 “这钱到底是拿来的?你一个年迈村妇,绝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 云浮虽然知道旧情,但看到那么多银锭子,再看看自己身上缝了又补缝了又补的旧衣服,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故作不知,对着云婆子就问道, “祖母你不是说家里没钱,冬至得念书,爹是顶梁柱,娘要做家务,你年纪大受不得冻,所以只能先紧着你们买棉衣吗?” “对了,祖母这个钱也是我娘给我留的吗?” 云婆子正不知怎么说,云浮的话就像救命稻草一样,她拼命点头,“对,就是你娘留给你的,大人,这些钱都是她娘留给她的,不是我偷的……” “那真是奇怪了……”云浮又开口了,云婆子慌了神,怕她说出什么,赶紧扑过去要捂住云浮的嘴,不让她说话。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云婆子被衙役拉开,云浮拍拍身上的灰,麻利的爬起来,看向县令, “大人,我生母既然都要丢了我,为什么还要留那么多银子?若不想要我,像祖母那样,直接把刚生下来的孩子溺死,还废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 县令看着那银子,再看看一脸心虚的云婆子。 惊堂木拍向桌子,一声巨响传来,“给本官老实交代!” 云婆子吓得不轻,趴在地上就哭,“我说,我都说……” 整个衙门的人都呆住了,县令脸色铁青。 没过多久,几个衙役和仵作带着云婆子前往当年事发的现场,村里好事者全都跟了上去。 云婆子年纪大了,也记不清具体的位置,衙役们在山上挖了许久,终于看见了一具尸骨。 众人心凉了半截,看着云婆子的眼神纷纷变了样。 仵作听到动静赶紧背着箱子跑过来,云浮趁机也挤了进去。 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尸骨,这应该是她母亲身边的人, 前世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为了她付出生命的人。 不是她动的手,可这人却因她而死。 云浮纵然活了一辈子,归根究底也不过是未满二十的小姑娘,看着那尸骨,眼角渐渐泛红,泪水滑落,滴在土上,转瞬即逝。 年长的仵作看见了挤在人群里的云浮,以为是被吓到了,赶紧让衙役把她带走,对身边人埋怨到,“也不知道看着点,居然让孩子也过来了,这点大的姑娘,被吓着怎么办!” 仵作一边收捡地上的尸骨,一边和身后的小徒弟交谈,突然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小徒弟不明所以,还傻愣愣的问怎么回事,被老仵作瞪了一眼也不敢说话。 站在边上的衙役看出不对,刚要开口,只见老仵作又低下头接着做事,只好作罢。 县令看完仵作写好的文书,眼都瞪直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为官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云婆子,胆大包天,她害死的是一个怀着孕的妇人啊!简直是蛇蝎心肠! 县令怒气冲冲的把云婆子从大牢里提出来接着审,起先这云婆子还死不承认,直到用了刑才变了脸色,跪地求饶,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才交代清楚。 当年她溺死亲孙女后,又开始后悔,正不知如何是好,发现了抱着云浮的女子,两人对视,神色大变。 云婆子害怕这事被村里人知道,当下就拦着了女人,不让她走。两人起了争执,云婆子一眼就看出来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好料子,又看四下无人,这女人抱着一个,身上还怀着一个,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于是她起了歹意。 而后,云婆子把那女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通通抢了过来,自己私藏了一部分,又去找来云壮,母子俩偷偷处理好一切,看着和她孙女差不多大的云浮,云婆子干脆把她抱了回去。 真相大白,县令很快就按律法处决了这些人。 云婆子背负三条人命,按律当斩。 云壮知情不报,虐待养女,流放边境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