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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寒风凛冽,小覃村的人大多都缩在屋子里烤火,不愿出来。

覃山上就连野兽都在冬眠,只有一个小身影在林子里穿来穿去,似乎一点也不怕冷。

云浮将最后一把枯叶撒到了地上,站起来在周围走了走,满意的拍拍手,和别的地方一模一样,谁都看不出来她挖了个洞在里面。

提前把陷阱布置好,云浮认准地方,对着那空地笑了笑,转头去找她先前丢下的背篓,又熟门熟路的来到一个小山洞,扒开面前的土钻了进去。

洞口看着小,里面却另有一番天地。

靠边摆着个破筐子,红薯堆得满满当当,最上面还有两个鸡蛋。

筐子旁整整齐齐摆着八九个形态各异的南瓜。

洞口最深处还有个裂开的水缸,早就不能装水,现在里面放的是半缸榛子和松子。

山洞剩下的半边地方,有一块铺满了干草,最上面摆了张褥子,像是能给人临时休息的地方。

而另一边空地放的都是些杂物。

云浮把洞口虚掩起来,钻进她自己搭的“床”上,满足的叹了口气。

还是这里最舒服,云家那个地方不是人能待的。

顺手从缸里摸出一把榛子,云浮边剥边想着心事。

她已经在这小覃村里生活了十六年。

再过不久,赵家人就会找到她这个“真千金”,把她接回赵家。

算着时间,大概这几个月了。

她要在这最后的日子里给云家人送上一份大礼,来报答这辈子和上辈子妹妹在云家受的苦。

她和妹妹本该有一个更好的人生,却偏偏被某些恶人毁的干干净净。

她原来的身份是芾州城富商赵家的小姐,她的生母是赵家二夫人。

十六年前,赵家二夫人临生产前恰好去城郊拜佛。

结果回程的时候天降大雨,马车被堵在了路上,赵二夫人被贴身侍女扶到一间破庙里等着雨停。

就在这时身子突然发动,赵二夫人在破庙里生下了孩子,正虚弱的时候,

大房的万姨娘赶到破庙,表面说是接她们回府,背地里却给赵二夫人下了毒,就连孩子也被她掉包,随手送到了周围府城的村子里。

上辈子这个倒霉孩子是云浮,这辈子是她。

想到前世赵家人做的那些事情,云浮心中一阵作呕。

芾州赵家有两个儿子,长子赵碌,幼子赵础。

当初赵家老爷给自家大儿子在老家庆州定了门亲事,不过两家人隔得远,只有逢年过节才派人送节礼跑一趟。

这对未婚夫妻从未见过,十几年光阴转瞬即逝。

赵碌考中秀才后,自恃地位不凡,看不上家世普通的未婚妻子。

赵家老夫人心疼儿子,也不想被人说成“嫌贫爱富”,干脆就把这婚事推到落榜的小儿子头上,

又重新给赵碌说了门亲,那姑娘的爹娘都已去世,有个亲生的弟弟早些年投军去了边塞,至今下落不明,家中只剩下个老祖父和万贯家财。

赵家两兄弟的婚事前后脚进行。

等新妇进门后,区别就在细微中体现出来了。

大夫人长相普通,放在人群里都找不出来,二夫人天姿国色,引得下人时时回头过去看她。

赵碌看这二夫人如此美貌,心中后悔万分,很不满意这桩婚事,明明是他自己嫌贫爱富,确将这责任全部推到了新娶的夫人头上。

这大少夫人未出阁前也是家中千娇百惯的小姐,有自己的骨气,新婚丈夫既不理她,她也不曾多说一句话示好。

两个人纯粹是搭伙过日子。

赵础的情况截然相反。

他年轻时曾去吕家送过几次节礼,偶然间看见了那位姑娘,一见钟情,不过那时都默认亲事是给他大哥的,赵础干脆就把这喜欢藏到心底,对谁都没有说过。

科举落榜本是不幸,可没想到给他捡到了天大的便宜,大哥嫌弃原本的婚事,他顺理成章变成了新郎,把心爱之人娶回家。

赵二夫人性格婉柔,亲事被换,心中虽有不满,但赵础亲自来到家中和她父亲求娶,当时她就在屏风后面,透过缝隙看到了俊俏的少年脸憋的通红支支吾吾的说话,连日的愤怒突然就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直觉告诉她,那个未曾见面的大少爷不见得能比上面前这个少年,换了桩亲事其实也挺好。

她父亲也这么觉得,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赵础当初记挂着妻子的陪嫁,又想着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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