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腿,脸埋得更深,右手指着屋顶,战战兢兢道:“鬼,有鬼!” 嬷嬷顺着萧箐指的方向看去,哦豁,好大一个洞,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淡定道:“没事的殿下,房顶又破了,待天晴了,老奴上去修一修就好。”说着想将萧箐从地上拉起来。 又破了?什么叫又破了?三天一小破,五天一大破?谁家的房子这般坚~挺,天天破也不见倒的?萧箐心中无力吐槽,啊,不对,她怎么给带歪了,不是屋顶破不破的问题,是鬼啊,鬼! 她又惧又怕,急得舌头打结,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老嬷嬷看的难受,把茶壶放到桌上,蹲下去摸萧箐的脑袋,一把辛酸泪落了下来,“我可怜的殿下,这刚会开口说话,又结巴上了,怎就这般命苦啊!” 萧箐心中狂吐:命苦我知道,不然也不会黑酋的穿成这傻子殿下,但重点不是命啊,是鬼啊! 萧箐抓着桌子腿的手换成抓嬷嬷的腿,她要怎么给老嬷嬷形容那鬼的样子,瘆白的脸,黑长的头发,发红的眼珠子,还有什么?方才惊鸿一瞥,她就看了个大概,要不,再看一眼? 一股阴风突然袭来,萧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地上忽然多了两条腿,双脚悬空,缓缓地朝她移来。 萧箐吓得呼吸都快停了,她想往后挪,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浑身僵硬了一般。 萧箐的情况嬷嬷感受到了,以为殿下又犯病了,她擦了擦眼泪,柔声细语道:“殿下,不怕不怕,阿嬷在呢。” 你在有毛用?你在倒是把鬼赶跑啊!呜呜~~ 然后一张脸倒挂着直接怼在萧箐眼前,猩红的眼眸,紫黑的嘴唇,眼角鼻孔都流着黑血,恐怖至极的脸说着最温柔的话,“呐,给你看。” 萧箐就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依旧是破败的宫殿,破烂的狐皮毯子,身边还是那位老阿嬷,只是不下雨了,天朗气清。 “殿下,您可算是醒了!” 萧箐怔愣了片刻,“那鬼呢?” “鬼什么鬼?竟说胡话,殿下是魇着了,景太医说您是落了水,受了寒凉,阳气不足,才会有些神志不清,吃两副药,再在太阳底下晒上两三日就好了。” 不对啊,她昨晚分明看到那只鬼趴在屋顶上揭瓦,不可能看错,那鬼揭的洞还在呢。 还有,那景太医又是何方神圣?还能跑来冷宫医治她这个傻了的殿下?萧箐满眼的不信。 老阿嬷拍了拍自个脑门,“老奴真是老糊涂了,殿下您痴症刚好,自是不晓得景太医是谁,他是您外祖母一远房亲戚的郎君,自幼父母双亡,长在您外祖母膝下,与您阿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为秉承家族医术,被他父亲的师兄带去神医谷求学,近些年才回来,听闻木家之事,又得知你在冷宫,便进了御医院,您这痴病能好,可多亏了他。” 这神医谷听起来挺高大上的,但这医术吧还有待商酌,人都换了芯子,那痴病自是好了,不过正主这般境地,旁人避之不及,能得此人相助,可见其品性高洁,知恩报恩。 再从阿嬷话中知意,这位姓“景”的,跟傻子殿下的阿娘似乎有些苗头,好吧,她电视剧看多了。寄人篱下的穷小子与大家小姐相恋,门第相差太大,穷小子励志闯出一番天地,风光迎娶小姐,然而学成归来,小姐嫁了人还死了,只留下一个孩子,这孩子还是个傻子,剧本都不敢这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