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来了灯。 林淼捏起一颗莲子就放在口中,这时候的莲子还嫩着,甜滋滋的,若是再过些时日,怕是只能煮粥了。马文才斟酒,二人对饮。 七夕佳节对月畅饮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只是他要防着人喝多了,书院里学子们是不能饮酒的,但是今日是七夕,山长准许学生们浅饮。前几次,马文才见着林淼喝酒,她的酒量也就马马虎虎。不过这里也才一小壶,所以林淼倒酒他也就没制止了。 “文才兄~举杯邀明月,共赏美色!哈哈哈哈……” 好吧,是他高估林淼了。 皱着眉看着林淼醉酒模样发笑的马文才将人扶了起来,醉酒之人脚步虚浮,手臂挂在马文才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却抓了一大把的莲子不肯放。 好在林淼虽然酒量不行,但是酒品尚可,马文才架着她往前走,她就往前走,比什么时候都要听话。 “酒量不行还敢这样猛灌酒,胆子比酒量大。” 这小声的嘲讽被林淼听见了,酒气吐在马文才耳朵上,痒得很。 “酒不醉人,人自醉。” 靡靡低语钻进马文才耳朵里让他浑身一哆嗦,差点就踩空台阶。好不容易将林淼从荷花池带了出来,走在路上,黑暗中突然蹿出一个人来,撞上了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 马文才本要呵斥,但是恐惊身边人,压着声音,“还不快滚。” 那人踉跄着后退,看身形像个女子,看了一会儿之后,借着路上灯笼微弱的光亮看清楚了被她撞上的二人,“对不起,马公子。” 女子低头柔声细语的道歉,又抬眸悄悄看着马公子的脸。 马文才脸上阴沉,恶狠狠瞪了莽撞之人一眼就扶着林淼离开。 女子被他这脸色吓得不轻,她来尼山也有几月了,也和这马公子远远碰过几次面。这马公子平日虽算不上和蔼可亲,但是也不像今日这样凶神恶煞。 回了寝室,马文才将人放在床上,替人取了院帽,盖好被子。 七夕这一天,女子都是要乞巧、求姻缘,但是林淼和自己呆在一起,怕是没有这个时间。不过她也不需要这些。 先前林淼曾在端午的时候到杭州找他,从建康绕路到杭州,马文才本就觉得这里面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后来他从马府的下人口中知道了,端午那天,马大人先是见了琅琊王家的人,后又是见了陶弘老将军。 陶老将军一路从建康到了杭州,又是调头去了颍川郡,最后才回的寻阳。若说陶将军只是单纯拜访旧友,怕是没人会信。又想起之前林淼说老将军想让她回寻阳,这些事必定也是串在一起,有所关联的。 只是,还有太多的事他没查到,马太守口风向来严,下人也如此,他们所谈之事,硬是一点风声都没漏。而他又不能直接问林淼,烦人得很。 但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沉下心。 一张宣纸铺开,月光融在墨色之中,兔毫瘦笔沾了墨汁落在纸上,挥毫之间,一副将军图便跃于纸上。马大人不喜欢他作画,舞文弄墨不如多研习兵书,多精进武艺。从他发现自己怎么也画不像母亲的脸的时候,他便不再画了。 纸上的将军明眸善目,一手持长枪,一手握缰绳,马蹄飞扬,一派英武。 马文才落了款,题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写下小记。 这马背之上便是他的渴求。 不多时,林淼酒醒了,从床上爬起来之后,还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出了门之后,外面还是一片女子的嬉笑打闹声。马文才坐在栏杆上,撑着身子,抬头看着月亮。月光落在他的眼睛里,美人目带钩,微微抬眼看着她,什么心思都被勾起来了。 饮酒之后吹了冷风头会痛,林淼按着自己的脑袋,坐在马文才身边,“文才兄,怎么不出去和其他同窗一起出去热闹一下,呆坐在这里看月亮有什么意思?” “七夕都是女子乞巧、求姻缘,我一个男子去凑什么热闹。” “不是要求姻缘吗,文才兄不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一下?”没等马文才回答,林淼又说,“这书院里的佳偶可不少,三角恋也不少。” 林淼继续叭叭,“光是喜欢梁山伯的就有……王兰和莲心,而荀巨伯又喜欢王兰,王蕙又喜欢祝英台,啧啧啧,你瞧瞧,这关系比那晋西北都还要乱!” 马文才选择性听着林淼的话,微微点头,如今梁州战事确实吃紧,谢安丞相率十州之兵力向前秦推进,已经拿下不少的城池。想到这儿,马文才又笑了起来,不过才说两句话,怎么又讲起战事来了,今日一整天都在讲这些。 林淼对别人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