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是想你得很!” 这说话的人是陶延寿的左前锋郎将,高大魁梧,留着络腮胡,却是个白嫩少年,比林淼大不了多少岁,留胡子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着有气势一些罢了。 少年时就上了战场,从陶延寿的守卫变成如今的郎将,多年的边关风寒硬是没把他这副好皮囊给消磨了。 林淼笑着,“急什么啊,陛下准我休假,这才多久啊,难道这中军的骑兵营缺了我就不行了?余然,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找打呢?” “将军可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卫淮连这小子老是欺负我,我是求助无门,只能日日被他打压、欺辱……”说着这个子顶大的汉子搂着林淼的胳膊就开始装柔弱。 “得了,你们两个我还不知道,淮连性子是出了名的好,你要不是把人惹急了,他会来欺负你?淮连,你说是不是!” 林淼推开王余然,这男的也忒粘人了一点。 卫淮连看着自家将军嫌弃的神情,又看着粘着人不放手的人,摇头叹气,毕竟他们也有半年没见,想起在荆州的日子,虽然苦寒,倒是也过得自在。 将军原本统领中军的骑兵营和弓弩营,如今擢升为五官中郎将,陛下将骑兵和弓弩合二为一,看似是对将军的看重,其实明升实贬,在建康更是成了操兵的一个闲职散官。中军的作用是护卫皇城,但建康的各个关口都由司马家的人看守,中军的这一支势力反而被排挤在外了。 皇帝一声令下,将军便来了杭州,看着倒是欣然接受了,也不知他是做何打算,总不能真的就做一个小小的兵营教头吧。 两人还闹着,这边门外就传来了小二的敲门声。 端着盘子的人进了房门,放下客人点好的菜,又在林淼面前放盘子,里面有白纸黑字一份,说是猜中谜底便会有客栈的彩头。 “谜底?淮连,你且看看,这谜底是什么?” 作为三人之中学问最好,脑子转得最快的人,卫淮连要是连个谜语都猜不出来,那王余然可有笑料看了。 一张白纸上只有两个字。 ‘礼仪’。 林淼瞪大了眼睛,都说见字如面,现在这纸上立马就出现了马文才拿着戒尺严肃的脸,不好,自己今晨出门的时候告诉过马统自己来了枕霞楼,她也不知道枕霞楼是个什么地方,等到来了这边,才发现这儿是个青楼。 看来马文才也是知道自己来了青楼,所以他是来逮自己回去的。 卫淮连看着纸上的二字,铁画银钩,笔锋凌厉非凡,写字之人倒有一双长枪执剑的手,“这我猜不出来。”卫淮连摇了摇头。 “连你也猜不出来,那我们就更没有希望了。”王余然一脸失落,却立马转为笑脸,眼睛盯着卫淮连,不怀好意。 “请出题之人一聚。” 小二推门去了隔壁。 “等会儿给你们介绍一个朋友。” 卫淮连明了,“出题之人?” “正是,他是我在尼山书院的至交好友,刚巧今日也在这里。” “将军,你当真是去读书了?我以为是老将军开玩笑的。” 这二人同样的神情,只让林淼觉得有些臊脸,怎么她还不能去读书了吗?“吃你的菜吧!少说话!” 既然马文才来逮自己了,林淼想,何不如就大大方方的让他看看自己来这里只是为了吃饭聊天的,要是她事先知道,这里是这么个地儿,她自然是不会把名字透露给马统的。 没一会了,马文才进来了。 桌上三人齐齐看了过来,马文才拱手见礼,卫淮连、王余然也站起身来行礼,一方拱手,一方抱拳,这性子差异马文才也瞧出来不少。长着络腮胡的有勇无谋,粉面带笑的心思暗沉,陶将军身边的护卫和军师,想必就是他们俩了。 林淼招呼着马文才坐下,开始介绍。 “这位是中军骑兵营左前锋郎将王余然,这位是骑兵营参将卫淮连。”马文才再次点头问好。 林淼又继续说,“这位是我在尼山书院的室友,马文才。” 介绍过双方之后,林淼可以说已然向马文才坦明了身份,马文才也不装糊涂,面对两人一口一个将军,自己自然要陪着人将戏给做足了。 “马公子是杭州本地人?” 马文才看了一眼发问之人,一双故作纯良的眼睛,明明是只狐狸,非要装成兔子,不过是介绍之后,这卫淮连的眼神就变了不少,敌视自己,有意思。 “不错,我是杭州人士,与陶兄同在尼山求学,又是室友,相遇也算颇有缘分。”面上笑着的马文才回答,二人眼神相接,均是在打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