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早上走之前柜子还在镜子前，如今又回了原位，陆昭和程省同样发现了，但都没说话，而是又合力把柜子搬了过去，甚至这回搬了两个。 林至坐在床上思考，也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颇有一种马上要考试的紧张感——死到临头。 陆昭打断了她的思绪：“林至，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林至抬头看着靠在立柜上的两个人眨了眨眼：“回答正确有奖励吗？” 陆昭笑着摇了摇头，不给林至拒绝的机会直接问道：“早上你跟袁玥她们说了什么？” 不过是提了个小建议，钻了个游戏的空子，就像他们赌场的服务工作一样，其实并没有划分到每个人应该服务哪个区域哪些客人，住房部大概也如此，只要偷梁换柱就好。 其次，林至在袁玥第一次下来时就注意到袁玥袖口边沾上了血迹，提醒她保持衣着整洁，微笑服务，这是早上口号里提到的。 这些都只需要两个同事就能解决。 “你们猜到了？”林至一副惊讶的样子，又委屈巴巴地说：“啊，那哥哥们不会讨厌我吧？” 这副模样今天见了好几回，跟昨天见她完全不同。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程省顺了顺自己的毛：“快别演了，配合你一天了，总拿我们打掩护，怕出头？” 林至讨好地笑了笑，又垮下脸：“这不是也没用吗？我运气不好，结果还是逃不过。” 两人找不出话安慰她，齐齐叹了口气，倒是林至反过来打破有些低落的氛围：“还有问题吗？再不问可就没机会了，我马上就要奔赴战场啦。” 陆昭似乎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问了下去：“赌场里，你告诉我们尽量远离单独的客人，是观察到什么了吗？” 林至狡黠一笑：“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用什么来交换呢？” 这幅样子又和昨日和今天不同，她到底有几面啊。 陆昭与程省看了眼彼此，好像确定了什么，陆昭：“赌场可以获得小费，这个你知道，我们可以一人付你100筹码。” 还挺阔绰，等等，林至好奇：“你们今天拿了多少小费？” 陆昭：“五百多。” 程省点头：“我六百多。” 凭什么？长得帅了不起啊！林至暗自咬牙，自己脸都笑僵了还不抵他俩浅浅一笑。 看着林至恨恨的眼神，陆昭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但林至的语气暴露了她的气急败坏：“双胞胎客人是正常的，单独出行的很可能不是人。” 程省庆幸：“还好你提醒，不知道跟鬼做交易会有什么后果。” 陆昭却皱起眉：“你怎么发现的？” 颇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倾向，但这关乎到自己的天赋，林至自然留个心眼：“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们俩也有吧，比如你们应该之前就认识吧。” 两人对视一眼没否认，程省摸了摸鼻子：“我们也没说不认识。” 陆昭却关心：“你怎么知道？” 林至笑了笑：“默契，你们俩认识时间应该不短了，相处时很默契，而且几乎大部分时候你们俩之间的距离都很近，说话、做决定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先看向对方。” 陆昭：“你很细心。” “只是习惯了在人群中当个观察者。”林至站起身：“到时间了。” 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第一次关卡别的新人都有优待，她却被分到老玩家这拨，还得做单线任务，那什么群星只是诅咒吧，哪来的恩赐。 被送出门时林至问：“你们知道如果死在游戏里，现实生活中会怎样吗？” 陆昭沉声：“同样，也会意外死亡。” 林至扯起嘴角挥了挥手玩笑道：“这个家你们俩过吧，我走！” 天早已黑了，游轮里又恢复了黑暗和寂静，林至摸着黑往上走，心跳声简直要盖过脚步声，如果不是按时到岗的命令催着命，她是一步也迈不动。 每走一步就心惊胆战一分，对着侵袭而来的黑暗林至的思绪控制不住的发散，甚至脑补了无数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或是案发现场。 “磨蹭什么？” “啊！” 冷不丁一声林至吓得闭上眼睛原地蹲下，缓了缓才反应过来那是主管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一点点睁开眼往上看。 主管提着一盏灯站在转角处，那烛光印在他干瘪的脸上，死鱼眼往外凸着，比那鬼怪还吓人。 林至捂着心口站起身，努力控制嘴角：“主管，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