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一带全部遭遇怪异的天气,或骄阳似火,或大雨滂沱,别说竹笋了,山上的参天大树都被撅了根,哪还有收成可言?”樊叔哭诉道。 烈日炎炎,陈富商慢悠悠地坐在桌上品茶,肥胖硕大的肚子随着呼吸起伏,桌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似是马上就要支撑不住陈富商的体重而散架了。 他身旁站着两个为他扇风的侍女,身材窈窕,眉目清秀。 “陈富商,今年的确是老天发怒,颗粒无收,村里人也穷,没什么能赔的。”村长跪在陈富商前面祈求道,“您就宽限我们一年吧。” 其他村民也纷纷跪地附和道:“是啊是啊,求陈富商宽限我们一天吧。” 陈富商不屑地将手中的茶水泼到村长头上,冷哼一声:“老天发怒?老天为何发怒?为何别处的老天都不发怒,就此地的老天发怒?说到底还不是你们的问题?” 村长想不到陈富商如此强词夺理,委屈极了。 陈富商将茶盏用力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你让我如何给陇东的客商交代?”陈富商怒喝道,“二百金的生意,你们怎么赔?” 把笋午村方圆百里全卖了都值不了一百金,村民立刻意识到陈富商就是想借此机会讹诈一笔。 陈富商露出奸商嘴脸:“一个月内凑不出这笔钱,我就把你们告上官府!” 陈富商家大业大,完全能买通官府,村民不敢惹他,只好砸锅卖铁,甚至把女儿的嫁妆和儿子娶媳妇的钱都拿出来了才零零散散凑出一两黄金,陈富商拿走了这些钱,又逼得他们卖掉妻子儿女。 然而就在陈富商返程时,传来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村里最壮的年轻人牛金来,追上陈富商的车队,晚上趁没人注意,把陈富商推下山崖,陈富商摔死后被懒得深究的无能官府判定为自己失足摔死,村民们不用被这奸商讹诈了! 牛金来一夜之间成了村里的英雄,虽然村里人穷得身无分文,自家粮食也很紧张,但还是肯将食物分享给牛金来吃。 牛金来声名大噪,村里的人,上到八十老太,下到八岁稚童,都愿意追随他。 樊叔清了清嗓子:“但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村里人很快就吃不起饭了,牛金来剑走偏锋,带着一帮小弟去抢、去偷,甚至杀人来吃!” 怪不得刚进笋午村时裴修雨闻见了奇怪的肉味! “本来我想独善其身,不参与这些事情。”樊叔悲痛失声。 那是一个昏暗的夜晚,牛金来提着人肉敲开了樊叔家的门。 樊叔问:“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牛金来想把人肉塞入樊叔手中,客套道:“你们家这几天都没吃饭了吧?” “有什么话就直说!”樊叔严肃地把人肉推了回去,稍后,他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冲,忙补充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一定尽全力配合。” 牛金来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与陈富商奸诈的笑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樊叔立刻意识到了事态严重。 “近几月天气无常,兴许是山神大人发怒了呢。”牛金来说,“一直烧杀抢掠不是办法,还得需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樊叔冷声问:“你想怎么办?” “唉呀。”牛金来搂上樊叔的脖子,“樊叔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呢?” 樊叔没有吱声。 “像祭河神一样,我们祭山神不就行了吗?”牛金来贪婪地说,“从村里找个脸蛋漂亮的姑娘嫁给山神,山神不发怒,这事情不就从根本上解决了吗?” 樊叔镇定道:“我是全村最好的木匠,牛英雄可是需要我做轿子?” 牛金来摆手拒绝道:“不用不用,上个月我们不是刚抢了一个新娘子吗?东西都足得很呢!” “那何不把那新娘子嫁给山神?”樊叔反问。 “诶,樊叔,这你可就不懂门道了。”牛金来装神弄鬼地说,“那新娘子是嫁给别人的,中途突然转嫁给山神,这不是戏耍山神大人吗?这是对山神大人的大不敬啊!” 樊叔冷笑一下,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牛金来就是想将那新娘子据为己有。 “那你的意思是?” “你们家不是有个婵婵还是阿婵的吗?那可是闭月羞花之姿啊。”牛金来说,“把婵婵嫁给山神,讨得山神开心,说不定还能保咱们年年风调雨顺呢!” 樊叔下意识地答:“那怎么行!” 牛金来也懒得废话,一拍手,村里的其他年轻人就冲了进来,一幅直接抢人的强盗样子。 牛金来抬脚把樊叔踹倒在地,樊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