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病该怎么治?” 神医无视风舞雩同情的眼神,冷漠地问道。 风舞雩愣了愣,然后立刻回神:“我想想。” 喂,刚说了“治不好”,然后就问她“该怎么治”? 啊这? 风舞雩想抠脑壳:这让人怎么说啊摔?! 总不能直接说“没法治”吧?! 不行,那样绝对会得到神医冷冰冰的“死亡凝视”! “嗯……这种病,以静养为主,情绪不宜激动,配合药物保养,平日基本与常人无异。” 神医冷淡地说道:“这也要想那么久?再去背书,还得考你基础。” 风舞雩:“……” “继续:该吃什么药?” 风舞雩还没从神医的上一句话里,思考过多自己往后要面对的“刁难”,就被神医紧接着砸了个新问题。 真是一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人啊。 “保心丸。放舌下含服,或是化水服用。”风舞雩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着应对神医接下来的问题。 “保心丸该怎么制作?” 风舞雩认真回答了,和书上写的一字不差,就是说着说着,中间还要断开来,先回答神医突然插入的额外问题。但她全都答上来了。到最后神医没再提问,场面开始变得安静的时候,风舞雩也没有多少紧张感了。 她自认是回答得没有毛病的,不敢说完美无缺,那也至少是零差错。 然而,神医冷着脸,微微摇了摇头,道:“太死了。” 风舞雩:“……” 感觉心灵遭到重创。 这人吧,虽然是她师父,但怎么就只会嫌弃她呢? 不鼓励人就算了,可教育不应该只有“打压”吧?要不是她心态好,早就给神医嫌弃得想死了。 “一味的照本宣科,缺少灵活性。你以后行医,都要对着书给人看病?”神医淡淡地看着风舞雩,“让你背书,又不是要你死记硬背,重在理解,要形成你自己的一套行医方式。” 风舞雩:“……” 这对她来说,难度颇高。 她现在就是个积累基础的初始阶段,还到不了那么高的层次。 似乎是看出了风舞雩的内心想法,神医又冷冰冰地说道:“基础固然重要,但眼光要在一开始就放长远,不要被拘束在前人的一纸总结里。否则一开始就被固化了,形成了习惯,往后就难跳出既定的认知了。” 诶…… “医术就是用一种东西来填补另一种东西的缺陷,不一定非得用草药来修补,也可以用别的手段。医术也可以灵活多变,绝非一成不变的死板技术。” 这还真像个老师呢…… 风舞雩朝神医笑了起来,顶着他那莫名其妙的眼神,感激道:“我知道了,多谢师父教导!” 少女眼中的淡然与沉寂散开了去,在窗外透进屋内的冬阳的映射下,如秋水般明澈,闪着粼粼的波光,又好似冬雪消融后的盈盈春水,暖暖洋洋。 “……” 可那份真挚的暖意,并没有温融半点神医眸中的冰冷与淡漠,他只盯了一小会少女突然露出的明媚笑容,便又无情地说道:“少说废话,多做实事。” 风舞雩:“……” 啧,这个嘴毒的男人。 算了算了,她不跟病人一般见识。更何况,他还是师长,是长辈,她那么懂礼貌,尊老爱幼是应该的。 风舞雩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但也非常温和包容:“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背书。” 少女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乖巧地简单施了一礼,便进她自己的房间去了,然后拿了本书出门去了。看样子是又要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背书了。 神医给自己重新斟满了茶,将桌上的医书再拿起,继续翻看起来…… …… 自从知道神医有心脏病之后,风舞雩就开始往山里跑,想找株人参给神医做保心丸。 风舞雩向来不喜欢欠别人。 神医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他也教了她不少东西呀。 她之前还对他那么不礼貌,死缠烂打的……甚至还想着搞事情…… 所以,无论是为了感谢神医的教导,还是出于愧疚想要补偿,风舞雩只想做点什么,去回报神医这个人情。 但有一说一,等风舞雩自己去找人参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么的难得!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