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表哥你在我及笄的时候,都快立冠了,却连童生都没有去考,又何谈功成名就之时便来娶我呢?即使你当年就开始科考,次次考中,那也得叫我再等你个十年。” “表哥,届时我早已容颜不复、人老珠黄,而你功成名就、风光无限,可还会遵守约定娶我这个老女人?” 闻言,宋长青倒是想立刻反驳,估计是不觉得自己会像姜梓凝一样背信弃义。 但他被风舞雩刚刚的话正气得不轻,甚至气得浑身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哆嗦着嘴唇,眼睛死死地瞪着风舞雩。 风舞雩悠悠地继续说道:“表哥,你再瞧瞧你如今的落魄模样,说明你其实根本没有勇气去参加科考,你根本做不到你所许诺的——表哥,你许给梓凝的不过是一场空话罢了。” “表哥啊,为什么你不先与梓凝成婚,再努力苦读给梓凝补上更好的东西呢?而且表哥你也没有考虑过梓凝的名声,拖着要两年了都没有要与梓凝成婚,也没有去参加科考,让梓凝看到我们光明的未来。” “梓凝当初就是认清了表哥的懦弱,觉得可惜又着急,于是才会决定嫁人,想着日后帮衬表哥。谁知表哥你居然躲到荒山野岭来了,真是荒废可惜了你那满腹经纶。” “如今我为了弥补你,专门来寻你,也是想帮助表哥克服对科考的恐惧,也使得表哥有资本去圣上面前展现才华,免得表哥只能在这深山老林里郁郁不得志,了此残生。” “你,你……” 宋长青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哆嗦着指向风舞雩,他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睛都瞪不起来了。 风舞雩没有给宋长青把气捋开、然后把话说完整的机会,径直一本正经地继续给宋长青分析说:“况且,表哥如今虽在村里学堂教学,但表哥住的却是全村最破烂的屋舍,这又该如何给你的学生们树立榜样?” “他们看到自己的先生,读了那么多书,却只能住最破最烂的房子,衣服打着大大小小的补丁,一日三餐都没有着落,还得自己跑到深山里去采药卖钱来补贴家用——表哥你这样,能让他们觉得读书有何用呢?” “对了,说到这个……” 风舞雩突然一拳砸另一手的掌心,一副突然想到什么的样子,语气非常认真地问道:“表哥你在你的学生们面前有什么威严吗?” 宋长青:“……” “山野孩童最是桀骜难训,恐怕难以静心读书,表哥你一无权势,二无武力,除了你那满腹无用武之地的才学,还有什么呢?背诗诵词,真的能让无知的孩童们肃静吗?” “表哥,你看看自己现今的境遇,你觉得你有何过人之处?又凭何令人真正信服?” 风舞雩瞅着宋长青莫名显得佝偻、低小的身形,突然意识到宋长青作为男主,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优势: “哦,我差点忘了,表哥还有一张好面皮呐!” “可是啊——” “长得好,能当饭吃吗?你去酒楼吃饭不给钱赖账,恐怕给你打出去都算好的了!就怕家人老板要把你绑了,卖馆子里去抵钱呢!” 风舞雩很鄙视宋长青,觉得这丫简直是渣中之渣!不仅耽误了姜梓凝十几年,还把奚以嫣折磨得苦不堪言。只是前者跑得快,后者倒了血霉被他纠缠上了。 然后宋长青这个人吧,跟其他六个男人好像完全没有可比性:要地位没地位,要能力没能力,要心计没心计……脸嘛,大家都有,各有千秋的好面皮。 难道是硬塞进来好串成一藤葫芦娃的? “哦,宋长青后来机缘巧合成为了傀儡小皇帝的太傅,也算是入仕途了。”小白突然插话道。 风舞雩:“哈??!” 换了个地方教书?!! “不然他怎么离开这里再遇到奚以嫣呢?而且总要给男主点身份地位的嘛,书生做了教书先生以后,能达到的最高成就是啥?”小白漫不经心地说道,“叫你每次做这种任务的剧情都看得那么潦草,傻了吧?” 风舞雩:“……” 草,还便宜了这家伙? 呵呵呵,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风舞雩弯了弯眉眼,笑了起来,似乎笑得开心,双眸盈盈着,最后对着宋长青发出来自灵魂的一问: “表哥,请问如今的你有什么呢?” 那也都是之后的事情,反正现在的宋长青就是个铁废物! “表哥……表哥……” “你觉得你……你觉得你……” “你有什么……如今的你有什么……” 风舞雩这一通话不停地回响在宋长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