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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2 / 3)



金子荔辞掉了工作,因为发现没有了妈妈以后,她所有的成就都再也没人可以分享,她开始失去了工作的动力。接下去的那断时间,支撑着她不倒下的只有一件事——她要告那个醉驾的垃圾,一定要争取最长的刑期。

她报了一个散打班,每天都泡在里面疯狂练习,金子荔想,等开庭时见到那个王八蛋,她一定要把他揍得连他老娘都不认识,等他刑满释放了,她就继续找上他,就算搬家也要跟着他,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

金子荔几乎每天都去母亲那里扫墓,把这些年因为心怀怨怼而没有跟妈妈说的话全都告诉了她,任由自己泪流满面,“妈妈,你等等我,下辈子让我来做你的妈妈吧,好吗?”

许是执念太强,还没来得及报复肇事者,金子荔就穿到了柳芝身上。

这副身子刚泡过水,金子荔花了一天的时间才顶着酸痛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努力消化了柳芝前二十二年的人生经历。

婆婆虽然抠门,但要面子,她床头上摆了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白粥,边上摆了一个鸡蛋,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很好的吃食。

金子荔是真饿惨了,顾不得嫌弃这跟清水似的白粥,呼噜呼噜一下子全喝完了,咬了一口剥好的鸡蛋,别说,这个年代的土鸡蛋味道还真不错。

金子荔想,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从今天起,她便是这宁水大队的柳芝了,且她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小时候的母亲,好好抚养她长大,让她能够幸福地过一辈子。

正是春耕的时候,一家子人全都不在家,柳芝内心也对妈妈经常对自己说的小乡村心存好奇,便拖着沉重的身子四处走动了一番。

村子里都是熟人,走两步就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柳芝佯装熟悉地与她们说话,又迅速地借口离开。

她想找一个人。

穿过一大片晒谷场,又穿过一座座土胚房,总算来到了地里,太阳不算很热,一个个光脚插秧的人弯着腰,身子氤氲在阳光里,跟教科书里的油画似的。金子荔看到一群孩子,有的三三两两躲在树下追打嬉闹,有的煞有介事地跟在大人身后一起帮忙,还有不怕冷的光着脚在不远处的小溪里摸鱼抓虾。

但......都不是。

柳芝正想往里走去,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嫂子,你身子好利索了?”来人是袁成旭,柳芝的小叔子,兄弟俩长相上有几分相似,都算是为数不多的模样周正的那一挂。不过相由心生,袁成旭这小子比他哥眉眼间多了几分鸡贼,一看就是会偷奸耍滑的主。

柳芝不动声色地把袁成旭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挪开,“利索是没有利索,就是躺久了难受,出来转转。”

袁成旭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那嫂子你好好歇着呀,这风一吹又把你吹病了可怎么办。我和我妈可是会心疼的。”

呸!柳芝在心里鄙视了一通。

你妈是心疼家里的白米吧!

至于你......个臭不要脸的,柳芝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不是还在干活吗?工分不想要了吗?”柳芝瞪了他一眼。

袁成旭摸了摸鼻子,小声抱怨了一句,“嫂子你可真凶!”还是老实回到了地里。

两个在一旁插秧的妇人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俩人,嘀嘀咕咕地说着小话,“啧啧,这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啊,连小叔子都......”

柳芝狠狠地把眼睛暼过去,那两人立马讪讪地闭上了嘴。

柳芝继续往里走,随便找了个小孩询问,“袁善梅在哪你知道吗?”

小孩正在玩泥巴,手上脸上都是,除了牙齿和眼白,没有一块白色的地方,眼前这好看的大姐好像就是最近大家说的投河自尽的柳寡妇,小孩身子抖了一抖,像是见了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还是另外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小男孩指了指村子的方向,“她妈今天让她捡柴火去,估计在那头。”

柳芝点头,冲着另一个小泥猴笑了,“好,谢谢你了~”

直到柳芝走远,两个小孩还愣愣的,看了眼对方,异口同声道,“这大姐长得真俊呐。”跟画报上的人似的!

柳芝没听到小孩子的赞叹,心里装着一桩大事,疾步匆匆地往前走。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姑娘瘦弱的身影,小小身躯背着一个大大的背篓,背篓里装着不少干柴,看着很重的样子,把小姑娘的背都压弯了。她的两条麻花辫乱糟糟的垂在肩头,随着走路的动作一摇一摇的。

柳芝把视线定在小姑娘的脸上,瘦到凹陷的脸颊上似乎还有两块未褪去的青紫色淤痕,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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