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走远,就通知了九公子和戚夫长。” 珊瑚在卫琼身侧,偏头鼓励身后的绿袖,“你做的对,女郎的安危最要紧。” 钱管事眼见这般场面,吓得几欲站不稳。 他在十二营当了六七年的差,早就摸透了卫琼的喜好,每次送来的财货入库,卫琼会吩咐他依照规矩分发给别院的部曲家眷,偶尔也会过问家眷情况,查点库房只看军械,其余只会说一句‘得空再看’,或者让他照料好。 舒舒服服过了这么多年,哪成想卫家女公子突然会查库房,还要对账本,难不成是有人告他? 两只豆粒眼珠子灵活地转动,目光在霍渡身上打了疑问。 霍渡的身份他知晓,只是那是贵人们之间的恩怨,他才不去招惹,所以即使早上听到打架,他也充耳不闻。 后来听到主家女公子出现,才偷偷瞧了几眼。 一向不理这些乱七八糟事的卫琼竟帮了九公子,还惩治了另外几位小爷,后来听说他们还在池塘附近说了好一会话。 难不成是他告的密? 与九公子一道入十二营的还有几位勋爵贵公子,十二营约定俗成的规矩是,入营时负责什么,随军出征时,便会派往那处。 几个勋爵贵公子抢着去跟随车兵、步兵、骑兵,那怕是先锋官、斥候也有人抢,唯独剩下粮草官没人跟。 几下推举,九公子就跟了粮草官。 在十二营不需要押送粮草,是以,成了火头军,每日干着采买菜蔬粮食的事物。 钱管事管着库房,钱婆子却在厨房当差,还是个小管事,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捞油水。 看眼下情形,卫琼突然查账,问题怕就是出在霍渡身上。 钱婆子与钱管事一番眼神交流后,钱婆子上前,佝腰弓背,满脸堆笑,“女公子,这里存放的都是您的私产,女公子有事只管吩咐,奴照办就是,犯不着让外头的人插手,您说是吧。” “对对对,奴奉命照看库房,不敢说殚精竭虑,却也是尽心尽力,这突然间……”钱管事指着霍渡一行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奴拿了主家的东西,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废什么话,”丁香得了卫琼的意思,高声打断钱管事的哭诉,“女公子说了清点库房,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这么半天,主家竟使唤不动你们,一味的叫苦,这是在埋怨主家累着你们了?” “不不不,没有没有……” 钱管事一家连连摆手,还要再说,丁香不耐烦地打断,“啰嗦什么,还不将里面发了霉的东西搬出来。” 钱管事再不敢多言,只能和老婆儿子一齐进屋搬东西。 红麝在对面阴凉处搬了桌椅,摆了茶点,卫琼赞许地点头,坐下后看着钱管事抱着箱笼,微微蹙眉,“钱管事。” 她坐的远,搬东西的库房踢里哐啷声吞没了声音,丁香见状立刻上前,“钱管事,女公子叫你呢。” 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钱管事被院里凸起的石头绊倒,手里的箱笼摔砸在地,立刻破碎,里面发黑长毛的东西散了一地,一时发出阵阵恶臭,众人掩鼻皱眉后撤。 卫琼起身移步,看着霍渡拿刀拨弄着发霉物,嘴角噙着一抹嘲讽,再看地上发霉的粟米。 她就觉得奇怪,箱笼里要么装金银玉器,要么装布匹衣料,或者是药材,这些东西不会有这种味道呀。 万万没想到,箱笼里装的竟是粮食。 在别院看到那些部曲家眷衣着寒酸,面容枯瘦时,她就想到有人从中克扣了给他们的抚恤钱货,这才想查账的。 观霍渡神色,他怕是早就知道此事。 钱管事将箱笼里的发霉粮食摔地上后,钱家一家四口立刻跪倒在地,整个库房院子静的有些诡异,偶有雀儿低飞觅食,闻着味惊起。 “将这些库房都打开。” 卫琼说话很轻,却如炭盆里炸开的火星,惊得钱管家气息失控,跪趴在地上,最终还是霍渡让一个兵士将他拖起,拎着他一间一间打开库房。 陆续有霉味散发,丁香双手叉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发霉的东西搬出来,污了主家的库房,你们是有几个脑袋。” 钱管事再也不敢多言一句,他们一家四口都是壮劳力,几下就将发霉物搬出。 红麝安排了洒扫婆子,前面在搬发霉物,后面已经开始打扫库房,方便后面清点库存。 “账本上记着这里装着十对玉璧,钱管事,为何玉璧碎成了黑沙?难不成玉璧内里是黑心的,无人看管时就原形毕露了?” 丁香拿着账本一页一页地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