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京。” 子弹再次穿心而过,痛楚随着血液的流动迅速蔓延全身,车在斑马线前停下,陈孚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一动不动,颈部和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像扭曲变形的缰绳,将他体内岩浆一般沸腾的血液牢牢禁锢。 细小绵绵的雨滴争先恐后砸在挡风玻璃上,水珠哧溜一下滑过眼前的玻璃,留下一条条光滑的水纹,一如那日越过宋舟纤细眼睫簌簌滑落的泪珠,在她透着血色的白净脸颊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好像不论他怎么抹都抹不掉。 后面排队的车鸣笛声此起彼伏,红绿灯在模糊的视野里完整跳过两轮,陈孚终于从被狙击中缓过来。 雨刷“哗”地扫过,眼前的世界恢复如常,他重新启动车子掉头。 车回到刚才的路边,周良还在等车。 车窗玻璃放下,陈孚叫他:“上车。” “去哪?” “送你回去。” 周良拉开车门坐进来,看一眼脸色跟见了鬼一样难看的陈孚,什么都没说。 陈孚发动车子往周良家开。 车厢里陷入沉默,周良想起认识这么多年,陈孚还是第一次为了感情变得这么神经质,在以前他顶多也就喝两场酒完事,然后下一个更好。 “你既然放不下,就去重新追回来。” 陈孚没说话,他眼前闪过那天宋舟骂他混蛋扇他巴掌的画面,他这么混蛋,她又不爱他,他不知道还能怎么重新追回来,这好像比让他从零开始经营一家公司还难。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之间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我真的可以给你保证,她当时跟我联系问你在哪的时候绝对不是要去跟你分手,她说她把你惹生气了,气了很多天,她想过去给你个惊喜,让你消气,这话王滨也可以作证,不然我怎么可能不跟你说她要去成都,打死都不会好吗!” “她甚至还问我如果你见了她还生气有没有别的办法让你消气,我还给她出主意来着。” 陈孚突然开口,“你出了什么主意?” 周良无语,“这是重点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跟她说我是个渣男,说我和她不是一路人,劝她跟我分手。” “……你特么就是活该被甩,我给你分析感情失败的原因,你给我扣帽子。” 陈孚不再说话,许久,叹口气,“她曾经跟你说过一样的话,说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周良打量他,“你那天晚上是做了什么让她觉得你太有钱太高不可攀的事情吗?” 陈孚认真想了想,“没有,我那晚一直都在酒吧,那酒吧人人消费得起。” 周良忽地又讶然,“你不会是让她撞见了什么出轨行为吧?” 陈孚瞥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那天晚上喝酒都有哪些人?” “你有完没完?”陈孚感觉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居然听任周良这么胡扯八道。 “你还想不想把小学妹追回来了?” “……”虽然觉得没意义,陈孚还是如实把那天的人员点了一遍,补充道:“她根本就没去酒吧,去了我还能让她走?” “你跟苏雯之间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都分手多少年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陈孚开始一步步走向暴躁,周良倒是突然不问了,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周良从思索中抬头,颇为肯定道:“那天晚上小学妹肯定去了酒吧,她应该是看见了你和苏雯在一起,然后就躲起来没让你看见,她好像很在意你和苏雯,在学校的时候就是。” 陈孚愣住,转头盯着周良。 周良连忙拍他的手臂,“艹,你能不能看路,红灯!” 陈孚一脚急刹将车刹停,两个人身体同时向前一冲,好在后车早就看见红灯停了下来,没被追尾。 周良惊魂未定,拍拍胸脯,“下车,你这精神状态不适合开车,我来。” 陈孚一动不动,仍然盯着他:“你刚刚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 周良身体靠回椅背,眼望远方,回忆道:“本来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刚刚前后想了想,我现在可以确定……哎,走了,绿灯。” 陈孚等半天什么有用的都没听到,气死了,一脚油门把车开出去,忍不住骂他:“你特么还能更啰嗦点吗?” 周良不服气:“陈孚,我告诉你,你亏就亏在这里,但凡你多一点耐心和细心,你和小学妹说不定早就修成正果了。” 陈孚冷嗤一声,勉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