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下车后,车里就只剩下宋舟和陈孚两个人。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酒店,宋舟走向前台准备给自己单独开一间房,陈孚不同意,一把抢走她的身份证。 宋舟不想吵架,跟着他进了电梯。 回到房间,宋舟刚放下背包,陈孚就整个人怼过来将她撞到墙上。 热吻铺天盖地,宋舟几乎无法呼吸,她想推开,但陈孚的身体像磐石一般纹丝不动,舌头和手则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 熟悉的气息传至每一根毛细血管,身体迅速脱离意志的缰绳。 ……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做完她就走,就离开,永远离开。 她抓住最后一点意志苦苦哀求,让它不要放弃她。 大概只有高山变深谷、冰川化海洋的那一天,她才不会再爱他。 陈孚比之前哪一次都更粗/暴/凶/狠,他像一匹恐惧食物被抢走的饿狼。 “宋舟,我不许你走!” 宋舟感觉灵魂要出窍,指甲抠进陈孚的肌肤里。 “不许走!” …… 清透的水缓缓注入浴缸,热水哗啦落在头顶,浴室里瞬间弥漫热气。 宋舟微低着头,水珠沿着发梢往下滴落,面颊红润,眉头轻蹙,犹如一朵雨中的玫瑰,明艳而哀伤。 陈孚替她擦洗身体,手抚着她单薄的肩,心头忽地闪过一瞬疼,情不自禁倾身将她抱住。 肌肤混合热水的温度迅速传至心脏,宋舟不禁打了个颤栗。 陈孚将她抱得更紧了。 眼睛酸胀难耐,可是她不想在陈孚面前哭。 “宋舟,我不是为了抢走谁的心头好才跟你在一起,我没那爱好。” “我是喜欢才跟你在一起的。” 宋舟回手紧紧抱住陈孚,脸贴着他胸口,眼泪混在热水里一同落下。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分开的话下定的决心被陈孚轻松击碎,一句喜欢已经足够换取她全部的心甘情愿。 她什么都不想再想,她只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真真切切只想跟他在一起,不着寸缕紧紧相拥,哪怕没有明天她也甘之如饴。 她抬头,寻到陈孚的唇,贴上去,轻轻舔舐,陈孚感受到她的意愿,张唇迎接她温热的舌。 她不仅仅想跟他在一起,也不仅仅想跟他赤/身相拥,她还想他在自己的身体里,想与他彼此深入,同生共死。 …… 夜色深沉,宋舟的呼吸渐渐平稳,陈孚将手臂从她的后颈缓缓抽出,轻声坐起来。 手臂和肩上被指甲抠出来的伤痕隐隐发痛,他转头看着身旁熟睡的女人,禁不住笑了,看起来人畜无害,咬人和掐人的时候可发狠了。 笑完忽地叹口气,想起自己为什么睡不着来了。 他拿出手机,搜索北京到乌鲁木齐的往返飞机,趟次算多,只是飞行时间略长,周末来回一半的时间都在路上了。 以宋舟的工作性质,她大概一年到头都会满新疆跑,就算他飞到乌鲁木齐也未必能见上面。 等过几天他回北京,两个人就要过上聚少离多的异地生活,这样的恋爱真的能谈得下去吗? 之前他也不是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当时只觉得又没出国,想见随时买机票飞过来见就是。 现在看他好像有点小看了祖国疆域的辽阔。 上一段恋爱,他和孙若樱都经常出差,但一个月总归还是能见上几面,现在这样的情况,除非他自己买一台私人飞机随便飞,否则估计保持一个月见一面的频率都难。 不管宋舟怎么想,反正他无法忍受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 陈孚掀开被子起床,宋舟小小的翻了个身,他回身将被子给她掖好,顺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从小冰箱找出一罐啤酒,拉开喝了一口,给周良发消息。 周良家里是搞文化产业的,陈孚听他提过一嘴文化旅游之类的事情,若是有合适的岗位,或许能让宋舟去北京工作,这样他们就不用当牛郎织女了。 周良收到他的消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陈孚挂断了。 陈孚:【发消息说。】 周良发了一段语音过来:“有什么不能接电话的?你特么还真的这么快就找新女友了?” 声音醉醺醺的,陈孚听完深深皱眉,回他:【你特么能不能少喝点酒?】 周良又发一条语音过来:“关你屁事。”